皇帝駕崩,滿朝皆哀!
可國事不可一日無君,老皇帝駕崩,新皇帝登基,歷朝歷代皆如是。
喪儀剛過,又迎來了新帝登基的喜事,
沈知禮站在謝懷忠前頭,躊躇滿志,
朝堂上,眾人看向這昔日翁婿,未來仍是翁婿的兩人,個個意味復雜。
新帝坐在上首,將眾臣神情一覽無余,嘴角似乎翹起,仔細看,卻又周正平和,毫無波瀾,
“沈愛卿,今日第一日上朝,可否有本上奏?”皇帝問的親切,
可朝臣們皆一臉震驚!
威武侯沈知禮的榮寵,怕是要比他祖父更深厚!
沈知禮傲然出列,行過一禮后:“臣有本奏!”
侃侃而談,洋洋灑灑,將在安平治水之功又說了一盞茶的時間,
能立在此殿的朝臣,哪個不是人精?
自然聽出沈知禮奏本中,水分極多,可偷偷往上一瞄,見新帝聽的津津有味,
于是再無人敢出聲,只都低著頭,望穿地磚!
謝懷忠聽不下去,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沈知禮反射性抖了一下,
新帝不悅:“謝通政抱恙在身,就該在家歇著,免得傳染給眾位朝臣!”
謝懷忠老臉漲的通紅,連忙出列跪倒請罪,
沈知禮站在一旁,見往日高高在上的岳父戰戰兢兢,可自己卻受新帝看重,站在金殿,
一站一跪,氣勢頓時調了個個!
若此時不是在朝堂上,沈知禮真想仰天大笑!
沈家門楣在他手中,終是要發揚光大的!
不,眼下就已經是光耀無比!
一朝天子一朝臣,早朝下來,威武侯府門庭若市,
只是看到侯府內情景,皆忍不住嘴角一抽,但馬上又都欣喜起來!
于是,各府送丫鬟的送丫鬟,送小廝的送小廝,送工匠的送工匠,
那些花鳥蟲魚,更是絡繹不絕!
一時間,空蕩蕩的侯府,被塞了個滿滿當當!
沈老夫人初時還驚的說不出話,可最后卻笑的合不攏嘴:
“我就說咱們沈家對皇室是有恩的,不管誰做皇帝,都會對我沈家另眼相待!”
“自然,也是我兒爭氣,比那狀元郎都才高八斗!”
沈知禮望著重新熱鬧富貴起來的侯府,心中激蕩,他抬腳往外走,卻被沈老夫人叫住:
“去哪里?”
“去謝府,看看蘭兒和孩子們!”
沈老夫人一撇嘴:“如今還在國喪期間,你去瞧她做什么?”
沈知禮一愣,原先母親對謝惜蘭極其喜愛,贊不絕口,如今卻為何這般冷淡?
“要我說啊,侯門子嗣尊貴無比,哪里能養在別人家?”沈老夫人抬著下巴:
“謝惜蘭就算入我侯府門,也是外姓人,可我的孫兒難道也姓謝?”
沈老夫人這句話,讓沈知禮醍醐灌頂!
他一拍腦門:“母親說的是!該把孩子們接回來才是!”
沈老夫人這才換了笑顏,但又鄭重叮囑:“可千萬不能見謝惜蘭,萬一被人瞧見,告到皇帝那里,惹得皇帝不高興,你的官位可坐不穩!”
“兒子曉得,母親不用擔心,皇帝陛下愛才,他極是看重我!”
沈知禮寬慰了母親,朝外吩咐馬房備車,
如今侯府里養著七八匹馬,俱都是同僚好友送來的良駒,拉起馬車又快又穩!
“你回頭讓玉君給知禮買兩個小廝,他的人都在安平,如今回來了,不能出去總是一個人,看著哪有侯爺的派頭?”
沈老夫人對著王嬤嬤說道。
王嬤嬤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