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禮從誠王府出來,臉上是壓制不住的喜氣,
想起剛才誠王爺拍著他的胳膊,說他是當朝新貴,日后誠王府中年輕子弟,還要靠他多提攜!
沈知禮的嘴角就咧到了耳朵根!
“侯爺,謝家那邊正等著呢!”小廝提醒。
沈知禮看了看隊伍里還剩的十八抬聘禮,眉頭輕蹙,
自己母親行事,是越來越?jīng)]章法了!
謝惜蘭好歹給自己生了一對兒女,何況聘禮是給外人看的,這打了謝家的臉,也是折了自己的面子!
好在他不放心老娘,早做了打算!
小廝從馬上解下一個包裹,掀開布料,是一個雕花繁復的木盒子,
沈知禮翻上馬背,親手捧著木盒朝謝家而去。
街上行人議論紛紛,都說威武侯如此慎重,看來這木盒里定是了不得的寶貝!
沈知禮臉色越發(fā)神秘自得,這件東西,不說京城里,就說整個吳國,怕都沒有第二個!
當時皇帝私下賞他的時候,他都被震得忘了行禮謝恩!
很快到了謝府門口,謝府的小廝脖子都伸的比大鵝長,
見了沈知禮的身影,如同見了親爹,紛紛擁上去:“侯爺,您總算是來了!”
沈知禮扶著小廝的手,踩著高凳下馬,
走到謝府門口,一轉身,朝著圍觀百姓,打開了一半的木盒,
“哇!”聲一片!
“那是夜明珠?”
“胡說,是東珠才對!”
“明明發(fā)光!”
“這么大顆,還會發(fā)光,定是夜明珠啊!”
沈知禮得意一笑,邁進謝府大門。
早有小廝快步去前院廳堂稟告,謝懷忠忍不住要起身,想了想,卻還是坐下了!
“岳父大人!”沈知禮捧著木盒,微微躬身:“蘭兒可在?這是我特意給她準備的聘禮,定要她親手接過才好!”
謝懷忠想說這于禮不合,但謝惜蘭已經(jīng)從屏風后轉出來,見了沈知禮,未語淚先流:
“禮郎,你終于來了!”
“傻瓜!我怎能不來?你為我生兒育女,為我操持庶務,咱們早就是一家人!”
沈知禮將木盒捧過去:“快看看,你定然喜歡!”
謝惜蘭只當是金銀首飾,沒太在意,
但沈知禮既捧到了她面前,她就不能掃興,
遂擦了擦眼角,展了七分笑意,掀開了蓋子!
笑容固定在謝惜蘭的臉上,謝懷忠“騰”的起身,又“咚”的坐下!
盈盈柔光映著謝惜蘭的臉,她想笑,臉上肌肉卻擠做一團,組成了一個別扭的神情:
“禮郎……這是……”
“這是皇帝親賜的寶貝,整個天下只有這么一顆,還是皇帝登基時,南洋小國進貢的國寶!”
謝惜蘭又驚又喜,捧著夜明珠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倒是謝懷忠臉色一沉:“快把東西收起來!莫被人看見!”
沈知禮聞言,臉色跟著一沉:
“岳父這是何意?我好心來送聘禮,如此國寶,我連誠王府都沒給,只想著蘭兒為我辛苦,值得我給她最好的寶貝!可卻不想岳父如此嫌棄!早知這樣,今日我就不該踏進謝府大門,也省得岳父大人擺臉色!”
一番話,絲毫沒給謝懷忠留面子!
謝懷忠老臉尷尬,內心羞憤不已!
從來只有他指點訓誡沈知禮的份,何時反過來,被胸無點墨的后輩這樣當面教訓?
正待說話,卻聽謝惜蘭打起了圓場:
“禮郎,父親一向謹慎,這你是知道的,他是怕小郡主知道了,到時候我日子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