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謝惜蘭重復著,她已經接受了沈知禮是個負心薄性的,
但她從沒有想過,沈知禮敢打她!
威武侯府的所有人,若沒有她謝家,都不知道躲哪里喝西北風!
威武侯府僅有的兩個子嗣,都是從她謝惜蘭的肚子里生出來的!
沈知禮居然敢打她?
“打你怎么了?你以為你和郡主一般,我們動不了你?也不看看謝家現在潦倒成什么樣子了?我都怕知禮官復原職后,會被你那個不爭氣的爹拖累!”
沈老夫人一拍扶手,猶覺得一巴掌不太解氣!
沈知禮本來眼神還躲閃,但聽沈老夫人這么一說,理不直但氣卻壯了起來:
“你對母親出言不遜,不要說打,就是休了你也是可以的!”
“休我?”謝惜蘭瞪大眼睛:“你要休我?”
“我有天兒,你敢休我?”謝惜蘭一把揪住沈知禮的衣領:
“你倒試試休我看看!當年是你騙我私奔,說要許我正妻之位,可我等了這么多年,為你生了一兒一女,卻還是在府里做著妾!”
“現在見我謝家落魄了,就想趕我出門?估計還要算計我的嫁妝,呵呵,這就是你沈知禮的能耐!”
“你盡管寫休書,到時候我連同你在安平做的好事,一起遞到御前,到時候我看這威武侯府還能不能保住!”
“住嘴!”沈知禮勃然大怒,但憤怒中伸出的手掌,卻再不敢落下!
“哈哈哈,你打??!我看你敢不敢打死我!”謝惜蘭瞪著猩紅的雙眼:
“我謝家再怎么敗落,我父親還能出入宮廷,我好歹是在顧家長大,那幾年的親情也不是假的,要是我橫死在侯府,你猜他們會不會找你要個說法?”
沈知禮手掌哆嗦的厲害,可他不敢賭!
安平的水患死了很多人,淹了很多良田,百姓流離失所,凄慘之極。
但報到朝廷的奏報上,卻是一片歌舞升平,
這里面,謝懷忠幫了天大的忙!
就算沈知禮愿意賭謝懷忠不會愿意一起下大獄,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那么多,只要有一只嗅到了危險,都能要了他沈知禮的命!
沈知禮比謝惜蘭看得遠,這樣的事,最好是爛在肚子里,
他不怕三司來查,就怕還沒開始查,他就莫名丟了性命!
“你瘋了!你是個瘋子!”沈知禮不斷低語,
害怕、沮喪、狠毒,憤恨……
千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嗓子眼里都透出了血腥氣!
“你不敢!哈哈哈哈,你不敢!”謝惜蘭笑得喘不上氣:
“沈知禮,你不但不敢休我,你還得把天兒立為世子,要不然,我不會讓你們好過!”
“這說的是什么話?哪有做妻子的這般威脅丈夫?知禮,你就寫下休書,讓她滾出侯府!”沈老夫人自然是要幫著兒子的,
“閉嘴!”
這份好心卻被沈知禮如兇狼一樣的吼了回去!
“你滾!滾回你的聽雨軒去!”沈知禮怒吼,
謝惜蘭狠狠推了他一把,挺直腰板,傲然道:“記住我的話,沈逸天注定是威武侯府的世子!”
沈知禮被一下推得坐倒在椅子上,縱使坐墊軟和,也疼得他呲牙咧嘴。
“反了,真是反了!”沈老夫人氣得直拍桌子:“她就是個妾,怎么還敢橫起來的?還想讓沈逸天做世子,她是抽了哪門子的瘋?”
沈知禮閉著眼睛,等疼痛過去,再睜眼,屋里已經沒了謝惜蘭的身影。
他是真沒想到謝惜蘭會留著安平的那些東西,她說過,這些東西都是禍端,她早就化在了炭盆了!
原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