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里,一對夫妻也在秉燭夜談,
只是兩人并沒有依偎在一起,而是執子相對,
“朕知道,他沒死!他騙朕!”皇帝的黑子遲遲不落,捏在手里咯吱作響,
“陛下,他死了和走了,有什么不同呢?這輩子屬于敦親王的葬禮只有一次,等入土為安后,世間再無敦親王此人。”
“可是,他可以和朕說,朕可以……”說到此處,皇帝頓住,
孟泱彎了彎嘴角:“看,陛下也知道,他找陛下說,陛下不會同意的!”
“堂堂親王,為了一個女人,使出這般下作手段,這么多年的皇家教養,全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皇帝扔了棋子,偏過頭,眉眼全是怒氣,
“陛下要是真是生氣,就派人將他們抓回來,普天之下,他們能逃到哪里去?”孟泱挑著棋子,一個個收拾進黑玉罐子,說得慢條斯理。
皇帝一眼瞪過去:“若朕把他們抓回來,他們還能有活路?假死就要變成真死了!”
“陛下是不舍得?”
“可惡!他們就是瞧準了朕心軟,才敢這般放肆,今日朕就不該那么快放寧維舟回去,再打他五十大棍才稍解朕心頭大恨!”
也只有在皇后這里,皇帝說話才如此隨性,猶如任性的孩子,肆意發著脾氣。
“陛下也就是說說,寧維舟忠心耿耿,要不是為了他媳婦少傷心,他也未必愿意趟這攤子渾水。”孟泱總是為寧維舟說話的,不為別的,也只是為了顧非晚。
“你那個閨中好友,從來不進宮與你請安,卻還能讓你牽腸掛肚,倒教朕十分想領教一番!”
“奪人妻可不是明君,陛下三思!”這樣的話從孟泱嘴里說出來,依舊是淡淡的,聞不見一絲氣惱和醋意。
皇帝伸手握住孟泱的手:“你知道朕不是那個意思。”
“陛下還是想想怎么安撫那個鮮族公主吧,聽說這位公主今日在敦親王府,就和宗親們鬧了一場!”孟泱勾起嘴角,學舌的人說得有聲有色,讓她笑了半天。
“安撫?朕需要安撫她什么?”皇帝一甩衣袖:“就許她鮮族大公主過世,就不許朕的敦親王去死?”
“人都死了,婚約當然不作數!”
敦親王府內,蕭家宗親長老怒吼!
這位鮮族公主,打扮妖異,行為放蕩,怎么配得上他們溫潤如玉的敦親王?
就是吳國民間普通女子都比這位公主好上百倍!
此時有人后悔,當初就不該不同意敦親王娶那個陳娘子,
若是娶了人家,現在哪里還輪得到什么鮮族公主大鬧靈堂?
吵吵嚷嚷著要名分,要入主敦親王府守寡,真是天大的笑話!
蕭氏皇族可丟不起這樣的臉!
“我有吳國老皇帝的賜婚圣旨,你們該不認?”鮮族公主也是動了真怒,
偷偷出去探聽消息的侍衛回來稟告,敦親王確實死于非命,那位酒樓相好哭的死去活來,連酒樓生意都不顧了,一輛馬車出了城,浪跡天涯去了!
若不是真傷心到了絕處,哪里會丟下京城這樣大的家業,去四處流浪?
可敦親王死了,鮮族公主的倚仗就沒了,她還怎么奪回鮮族權勢?
鮮族幾人緊急商議下,出了個急智的主意!
鮮族公主以未婚妻的身份,去敦親王靈堂與之牌位成親,這樣敦親王一脈勢力,就全歸鮮族公主所有!
沒了敦親王這個本尊,倒還少了許多麻煩!
聽說吳國很是喜歡為未婚的已逝男子配冥婚,鮮族公主覺得這是個十拿九穩的主意。
可等一群人拼盡全力闖出驛站,闖進敦親王府,卻遇上了一群老頑固!
“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