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思癱倒在椅子上,他認下這門親事,也是給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設的,
比如說,萬一不合心意,兩人天天鬧得雞飛狗跳,他該怎么辦?
這個問題,顧九思已經想好了法子,吳國律法,女子七年無所出,夫家可以休妻另娶。
他最多再去御書房跪上三天,求一個外任,等七年一過,他又是一條活蹦亂跳的單身漢!
可裴家千金這等愛好,若是進了顧家門,這可怎么好?
想到自己父親那雙老拳,顧九思不由得抖了抖!
“妹妹……哪里聽來的消息?怕不是聽錯了?”顧九思垂死掙扎,
他完全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大家閨秀,知書達理,居然會有這種奇特癖好?
顧非晚思索了半天,才回道:“也許這位飽讀詩書的裴家千金,要的是能和她身份和才情相匹配的人家,這家人的所有人,都得為她增添光彩,默默無聞之輩,與她無用而已。”
顧九思想了想自己的父親和母親,
顧鶴山是個性情豪爽的人,但如論在顧家的能力,顯然及不上顧鶴川,
母親顧大夫人倒是個賢惠能干的,將顧家中饋打理得井井有條,待人接物也是讓人稱道,只不過娘家不是什么名門望族,是個小門小戶。
若是這樣算來,他顧九思是不是要換個父母才行?
“裴家看中的是二哥,二哥是今科狀元,二伯父又精明能干,顧家生意在他手中紅紅火火,二伯母雖然家門不顯,但這也不過是再娶一房的事,所以裴家千金對二哥還是滿意的!”
顧非晚指了指顧九思:“你自己把親事挪在身上,就算裴家千金愿嫁你,日后顧家哪里還有安寧日子過?”
寧維舟摸著下巴說道:“我從未聽說京城有官員家嫡女倒過來去男方家提親的,這位裴千金怕不是在閨中有些不能言說的事吧?”
顧九思更加呆愣,他只想自己是一個人,無所謂娶誰,只要弟弟妹妹婚事如意,他怎樣都行,
可沒想到,這還能連累家里長輩!
“此事我會讓人快馬加鞭回京城去打聽!”顧十安定下主意,
“裴家想以我的仕途為要挾,成就兩家姻親,本就不是良善人家,我就算脫了這身官服,也不會同意,大不了下次春闈再考!”
寧維舟聞言點頭:“姻親結的是兩姓之好,但凡有半點勉強,都不應成就好事,二哥放心,此事就算鬧開,我定然站你這邊!”
顧非晚剜了男人們一眼:“這種事,都是暗地里較勁,哪里能放到臺面上論的?就算我們推了裴家,到底也是留了污點。”
人言可畏,舌頭是軟的,往東往西都能說,
聽的人只顧著爽快,誰又會真的去查背后真相?
若有人說顧家仗勢欺人,毀人家姑娘清白,就有更多人會跟著唾罵顧家家教不嚴,
日后族中子弟議親,人家只怕萬一傳言是真,還哪里敢把姑娘嫁進來?
“依娘子看,這事該怎么辦?”寧維舟問道。
他們是男子,想的法子自然是堂堂正正找出裴千金的不妥處,明晃晃扔在裴家人的腦門上,讓其不敢再心生妄想!
“派人回京是對的,只是要悄悄的,不能讓外人知道,好好的去打聽打聽,這位裴千金自小到大的事,若有不妥,定要拿到實證!”
“裴侍郎既然想用二哥仕途要挾,難道他就是個干凈的?就算他是個干凈的,也得潑他一盆臟水!敢算計我們顧家人,就不能放過他!”
“妹妹說得對,我們兩手準備,明的暗的都要有準備,江南這邊事一了,我也要回京述職,想來那時候,就該和裴家攤牌了,手里總要藏些讓他們不敢嚷嚷的籌碼。”顧十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