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都住在京城,不然還有得鬧呢。
待到華燈初上,外面車水馬龍,一派熱鬧的景象。月兒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催著玉兒去前面幫著招呼客人。玉兒見月兒身邊有田嬤嬤在,又吩咐了幾句便離開了。田嬤嬤剛剛已經在院里轉了一圈,發現這院里只用年紀十來歲的小丫頭和負責灑掃的仆役,里面并沒有跟府里老仆有諸多關系的,更沒有郭侯夫人的人。
田嬤嬤這些天也見過郭侯夫人幾面,光是看外表也看不出心性,不過只要她不往后院來安人,便算是個好的了。聽得外面歡聲一片,她猜已經開席了,正在想廚房有沒有備下她們的飯菜,就見小丫頭拎了食盒進了院子。
院中的小丫頭似乎有點怕她,一見到她便著急跟她行禮,田嬤嬤淡笑看著,等她把食盒拎進去布好菜,才確定這的確是準備給月兒吃的。
“這是廚房本就備下的,夫人過來吃點吧。”小丫頭脆聲說道。
月兒也看出她是這個院中比較得用的,便過來問了她的名字。
“奴本叫如意,要是夫人不喜,可另給奴改個名字。”她很是恭敬地說。
月兒身邊的丫頭都是以云為名,除了云開云明,出嫁前府里又另給她陪嫁了兩房下人,也就是充個門面,要不要重用他們還是用侯府本來的這些卻不一定。
“‘如意’,這名字挺好的。”月兒說道,并不打算這么快選了近身的丫頭。
看了一眼如意剛剛送來的飯菜,月兒發現侯府的飲食比較精細,比蕭家要講究不少。月兒倒更習慣每次吃飯都把盤子里的菜掃光,卻也沒有像何素那樣看到有菜剩下來就難受。她早就想過侯府跟自家的定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既然嫁過來了,得好好適應才是。
略吃了幾口飯菜,月兒便放下了筷子,其實她一點也沒有吃飽,只是胃里脹脹里,沒有心思吃。前面的酒宴依舊熱鬧著,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一般,她現在呆的房間也像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到處都是紅色的,紅得她心頭直顫。
她在屋里稍稍走了幾步后,又靜靜地在床上坐下,默默聽著外面的動靜。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酒席的聲響輕了些,像是已經散了席,可是她細細聽著好像還能聽動旁人歡笑的聲音,再一聽那聲響又沒有了。正在想是不是真的散了席,她便看到云開進了屋。
“小姐,不,夫人,前面散席了,老爺喝多了酒,正被人扶回來了呢。”
月兒被這陌生的稱呼叫得臉上發燙,鎮定下來后便吩咐她去廚房看看有沒有醒酒湯。云開剛走,便有幾個婆子扶著郭威回來了,月兒看他一身酒氣醉得不醒人事,倒也沒有惱他,為人婦總有遇著夫君喝醉的時候。
哪怕她是懷著這樣的念頭幫郭威寬了衣擦了臉,還是被酒氣熏著了。也不見父親喝過這么多呀,月兒暗想,細細回想一家人在京城生活的這一年,倒是記得有幾回蕭顯重深夜才回的,都是直接回了正院,已經在自己院里呆著的月兒自然不會知道他有沒有喝多。
要是一年只有幾回的話,倒也是無礙的,月兒紅著臉想。
“夫人,醒酒湯來了。”云開端著托盤進屋說道。
月兒看郭威醉成這樣也喝不了,便說“先熱著吧。”
“是。”云開應了一聲,又問“夫人可要準備熱水洗漱?”
“要的。”
她臉上的妝都悶一天了,早知道郭威回來會喝醉,她就該早點把臉洗了。等走到點著龍鳳燭的桌前,她忽地看到系著紅繩的酒盞,早前媒人曾說這交杯酒新人得晚上洞房前喝,其余的儀式倒是都結束了。
朝床上看了一眼,月兒覺得郭威應是喝不下多余的酒了,心里倒也有一絲惱火,索性就把其中一杯拿起來把里面的酒給喝了。酒杯里盛著的本來也不是什么烈酒,月兒喝著還覺得甜,目光不由朝另一杯看去,想了想就把另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