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夜里相處得可還好?”
月兒紅著臉,都不會說話了,不懂何素怎么會問這種羞人的問題,只能輕輕點了點頭。
“可累著你了?”
月兒搖了搖頭,也不知這事要怎么說,累,其實還是有點累的。
何素對別人的事也不會過問太多,只是出于母親的職責(zé)才問幾句,既然兩人挺和諧的,何素也就不細問了,只多囑咐了一句。
“以后有什么想不通的事,你盡管回家來跟我們說,多個人商量總是好的。你也不用擔(dān)心添麻煩什么的,都是一家人,也不是你嫁出去了就把你當(dāng)外人了。”何素說道。
“我知道。”月兒說道。
這些年她也不是只知道悶在家里,外面的宴會她也會去,也就常能聽到各家傳聞。世間有像何素這樣作為繼母卻對繼女疼愛有加的,也有就算是親生母親也不把女兒當(dāng)寶貝看的,好像只有男孩才是她生的。還有一些偏心的父母,只對家里的某個孩子好,把其余幾個看成奴仆一般,日夜叫他們勞作。
跟他們相比,月兒無疑是幸運的那一個,每每想到這些,關(guān)于生母那邊的煩心事也變得無所謂起來。她又不是擔(dān)不起事的,有什么可煩惱的。
說了許多后,何素見月兒也沒有多的話要問,便猜她還不知道羅家那事。若是她知道了問起,何素自然是會說的,她若不問,何素就且瞞著,讓她多松快幾日,反正這事也算是解決了。外面風(fēng)暖已經(jīng)把事由告訴了田嬤嬤,若是月兒回去后問起也不至于不知情。
田嬤嬤本就在猜這羅家的事會不會是蕭家派人去做的,可是蕭家不像是為了一點事就會跟人去尋仇的,怎地會把事情鬧得這般大。剪頭發(fā)這事在何素看來不算什么,對世間大部分人就像去勢一樣,是一種對身體的羞辱,有道是“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無故斷發(fā)也會被認為不孝。
蕭顯重讓李虎這么做,的確有羞辱他們的意思,何素卻只是覺得這么做能嚇到他們。要是半夜有個有偷摸進房的人悄無聲息地把她頭發(fā)剪了……何素想想都起一身雞皮疙瘩,這也太可怕了。
羅府這次也是真的怕了,就連蕭家族人聽說這事,也對蕭顯重的行事有了新的認識。他們幾乎都認定這事是蕭顯重派人做的,好端端的羅府不會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至于邪祟一說就更不值得信了。只是沒有證據(jù)旁人也不敢,他們也不會拿此事說嘴,免得好不容易搭上的關(guān)系又斷了。
晚宴的時候府里又熱鬧了一把,前些天喜宴的一些喜慶布置還沒有拆就是為了今天再用。對何素來說最艱難的倒不是安排府里準(zhǔn)備約四桌的酒席,而是她得帶著月兒郭威認親。她也認得她們不久,只知道哪些是嬸嬸伯母,哪些是祖母,哪些又是嫂嫂弟妹,至于她們的排行呀,哪個跟哪個有什么關(guān)系呀,她還沒有記住。
幸好月兒自己記住了,認親的的時候有一半是她在說,連賢元也來幫著搭腔,讓何素大松一口氣的同時又忽然意識到,難道說一家五口她最笨?這不可能的吧?
她一直覺得自己怎么也會是家里的第一第二聰明,就是有些她不拿手的事她沒法好好完成罷了。像記人名之類的事,她其實也沒有很糟,要怪就怪見面的次數(shù)太少,而幾位族人有些又長得很像,何素一不心就會記錯。
只要熬過了認親這一關(guān),這次宴會何素就沒有什么可怕的了,為了不讓族中的女眷覺得她請完她們幫忙就翻臉不認人,她說了許多感謝的話,又陪著喝了酒,整晚興致都很高。也不知是不是受她影響,眾人有說有笑的,一直到深夜才散席。
月兒和郭威是最先上馬車走的,之后蕭家族人才一一告辭,何素和蕭顯重站在門口送客,等人都走遠了才回屋。
外面風(fēng)大,何素縮著脖子挽著蕭顯重的手靠著他走。她每次喝酒只會在酒剛剛落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