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賢重也不是真那么著急去看月兒,他就是一看前面坐著有學問的老人家,擔心聊著聊著又會問到他和哥哥讀過什么書再考他們幾句,才找了一個借口走了出來。
賢重也沒有猜錯,他走后不久,范老就開始問起賢元的學業。
像這種時候,學問不好的人都會假裝有別的事免得問到自己身上,就像郭威和蕭顯重默契地端起茶一臉認真地喝著,生怕之后問到他們。倒是賢元本人沒有發怵,先前月兒成親的時候,蕭家的長輩考了他好幾次,書院的先生每天也會叫學生起來回答問題,他已經習慣了。
聽他不慌不忙地應答,范老對他頗為滿意,后來他故意問了一個比較難的,賢元答不上來也沒有窘迫的神情,只虛心說了不會,認真向范老請教。
范老自然好好教他,又聽得他說回去后要認真查看相關內容,不由滿意地摸了摸胡子,腦子倒是想起了另一個人來。這個人也姓蕭,說起來名字跟蕭顯重有些相似,身份卻比蕭顯重高出許多,是蕭國公的嫡子,只是可惜……范老心下一嘆,便認真叮囑了賢元幾句,盼著他莫要被現在正喝茶的兩人帶壞了。
另一邊,賢重到了后院也緩解了女人之間略干的氣氛。這次來的都是跟月兒同輩的范家媳婦,月兒都得叫表嫂,若是她們單獨跟月兒在一塊兒倒也是能熱鬧聊起來了,多加了一個何素之后,氣氛就有點不一樣了,就像是隔壁班的班主任強行加入另一個班的班會一樣。哪怕大家都在努力帶氣氛,可是這氣氛還是有點干。
這令何素莫名有點挫敗,作為聚會上能把小透明和接話小能手雙重身份自如轉換的何素難以想象竟有她把不住的場,大家一起聊聊懷孕要注意的點不是挺能熱氣氛的嗎,為什么她們好像對她問題顯得那么慎重,對她說的又似乎心有疑問又不敢顯露。
幸好這個時候賢重出現了,不是何素自己吹,她這個兒子將來就是個芳心縱火犯,那眼睛那耳朵,太招人喜歡了。
賢重走到屋內后就覺得這氣氛有點不對,乖乖地給姐姐請安后,大人們就開始跟他提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像什么喜歡外甥女還是外甥呀,想要姐姐生幾個呀……這為什么要來問他?
范家的兒媳婦許多也是書香門第,不可避免的,她們也考了賢重學問。
嗯?賢重盡管保持乖巧的模樣,目光卻不可避免地有點呆。原來連女性親戚也會來考學問?而且出題還很偏,早知道他還不如呆在前廳呢,至少那里有兄長在他前面擋著。
何素見松了一口氣,默默端起茶喝著,看著兒子被考得雙眼失神。讓他早點知道女人不好惹也好,免得他總往女眷這邊跑,連她輕易都不敢跟女眷混在一起,他竟然還主動送上門來。
幸好,午餐時間很快就到了,男女分坐之后,賢重果斷坐到了哥哥邊上,盡管得再答一遍類似的問題,他也覺得跟男人呆著更好。女客這邊氣氛也融洽多了,大家都安安靜靜地吃著,偶爾才聊上幾句。月兒吃得不多,她最近吃飯不定時,有時一點也吃不下,有時又會忽然餓起來,怎么也吃不飽。
以前何素懷孕的時候,她以為何素只是脾氣變急躁了,身體本身并沒有太多變化,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想錯了,是因為身體起了變化,脾氣才會跟著變的。
怕打擾她休息,飯后他們便一一告辭了,蕭家人也沒有多呆。
何素其實時不時地就能過來,不必非在今天跟月兒多說什么,蕭顯重看過女兒確定她好好的也就放心的,其余的事他便交給何素去處理,女人的事他本來也不懂。倒是郭威那兒他能說上幾句,翁婿倆在角落說上幾句后,都略有些羞窘地過來了。
何素看了一眼,也沒有問說了些什么,就當是他們翁婿間的秘密吧。
月兒這一懷孕,何素也有正當理由常過來找她說話,順路還能去毛府。毛府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