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人都不教武藝的嗎?”賢重問,據他所知就算是清貴人家的子弟也是知些拳腳的,畢竟將來還得外出游學,身體不能太差。
祝鴻泰搖了搖頭,卻又說“我祖父為了強身健體每天晚上都會打八段錦。”
賢重眼睛一亮,說“那你就去跟你祖父學呀,每天晚上陪著打一個時辰,既能鍛煉身體,還能跟你祖父多學學為人處世的道理。”
最要緊的是能加深關系,他看得出祝家還是祝老爺子說了算,只是他不太出來管事罷了。
祝鴻泰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即答應,他有幾分怕家里的長輩,倒是外祖和舅舅那里他一點也不怕。事后他細想了想,覺得賢重說的還有幾分道理,又問了汪嬤嬤得到鼓勵的答案,才下了決心晚上去找祝老爺子練八段錦。祝老爺子聽說他有這份心,倒也不攔著他跟著學。
他學了一兩天后,他的堂兄也跟著來學。他開始還以為他們是怕他瘦下去后把他們都比下去,后來才發現他們是在找機會討好祖父,不讓他專美于前。祝老爺子很快也發現了這一點,又嫌人多吵鬧,等他們學會了招式后就讓他們在自己屋里打,不必再來他的院中。
沒有祝老爺盯著,他們很快就把這事丟開了,反倒是祝鴻泰堅持了下來。他一心想練好身體,今年順利通過秀才試,再跟永銘和賢重一起去白馬書院讀書。哪怕永銘連童生試都沒有考過,但他的學識是夠的,上次只是他運氣不好罷了,祝鴻泰不覺得他會一直運氣這么差,他勉強也算是個好人,不該運氣太差才是。
就在他努力鍛煉身體的日子里,馬家出了事,祝鴻泰的表叔也就是馬姨娘的親哥哥因跟人爭風吃醋被打斷了腿,又被扔在水溝里泡了一夜,以后怕是廢了。
如果馬姨娘是正妻,這位表叔祝鴻泰還得叫聲舅舅,可是她是妾室,祝鴻泰的稱呼便隨祝老夫人那邊排。
事情一出,馬家鬧翻了天,馬姨娘也求著祝五爺去活動,好快些把犯人抓出來,可是馬姨娘的兄長惹到的那伙人并不是定居京城而是行商,據查往常都是在江南那一帶做生意,進京城只是路過,順便來沾沾皇氣采買些東西,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誰,也就沒法追查。
祝老夫人很看重這個堂侄,馬家本就人丁凋零,難得還有個好的又能干卻這樣廢了,她哪能不氣。她也求著祝老爺子去找人幫忙,祝老爺子應了幾聲卻不盡心。
兒子被人哄住了,他可沒被人哄住,馬家都破落了,哪里來的銀子能讓他們尋歡作樂還跟人爭搶女人,還不是祝老夫人和馬姨娘悄悄給的。銀子事小,做出這樣丟臉的事才是他最忍不下的,別說是馬家子,就是他自己的兒子若敢鬧出丑事來,他也不留情面。他把兩個庶子分出府出,不就是因為兩人不成器。
至于他的庶子會不成器,有沒有他老妻的緣故,他也不去細想,庶子從來不是他關心的。后院的事,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別鬧得太過傳出去壞了名聲便好。
何素很快也聽說了馬姨娘的兄長廢了的事,還是在魏氏這里聽說的,她看了她一眼,咽下嘴里的桔瓣。
“你是不是覺得這事跟孩子們有關?”何素問,總覺得她說這事時態度有異。
“你果然知道。”魏氏撇了撇嘴,語氣倒沒有多生氣。
“我一向疼兒子,知道一些他的課余活動難道很奇怪嗎?”
“誰家課余活動是做這個的?”魏氏說著,卻又一笑,“不過這事跟他們無關,應該是戴家人做的。”
“無關?”
何素有些不敢相信,她記得兩個孩子為了報復偷偷計劃了許久,家里的張伴白天幾乎都不在家,都不知被派去做什么了。這都過去好些日子了,何素覺得他們怎么也該得手了,一直等著看結果呢,可這結果,竟是與他們無關?
“可見你也沒有多疼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