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所認為的兩個荷包,其中一個是香包,上面繡著一個“安”字,里面的香氣聞著讓人心情平和,估計是安神香之類的;另一個荷包她按了一下,發現里面放著兩個硬硬的東西,從形狀看是兩個五兩的銀錠。何素心情大好,馬上將盒子慎重蓋好,只把那個香袋拿出來把玩。
“這個真香。”
端著羊肉湯上來的是位個子高挑的少女,五官深邃,像是有著胡人血統,只可惜她臉上有一道傷疤,像是燙傷的,破壞了她五官的美感。不過瞧這姑娘性子開朗,似乎并不曾為了臉上的傷疤感傷。也許在這西市,生得丑一些反倒是福氣。
何素又聞了聞,笑著回道“是挺香的。要是這頓你不收我錢,我就把這個香袋給你。”
少女微微一愣,呆呆地點頭,說了聲好,然后就把托盤又端了起來轉身要走。
咦……何素不解地看看,不是說了好了,怎么就翻臉了呢?
少女像想到什么,回身朝何素笑了笑,說“我再給你加點肉,你可不許賴。”
原來如此,何素笑了,說“放心,人都在你們館子里坐著呢。”
少女笑著腳步輕快地去后廚加肉,隱約的何素還聽到她跟家人說話的聲音,話語中夾雜著她聽不懂的語言,但她的聲音是輕快的。何素翻看著手中的香包,也不知這買賣她算不算虧了。
一出手就十兩銀子的人,想必當作壓驚禮的香包用料也不會太差,只是她一向不用氣味濃郁的東西,尤其還是外人送的,在拿回住處之前處理掉她還比較安心。
等少女把加了滿滿羊肉的羊肉湯放回她面前時,何素雙手把香囊遞了過去,少女在衣擺上擦了擦身,這才把香囊接過,深深地聞了一口。
“里面的香料能安神。”何素提了一句,就拿起筷子開吃。
少女顯然很高興,拿著香囊進了后廚,顯然把東西給家里的長輩看,不一會兒她又跑了出來,大眼睛盯著何素看了好幾眼。
“羊肉還要不要?”她問。
估計是家里大人知道那香囊不便宜,想要從其他地方補給她,何素暗笑,搖了搖頭。
“不用,你喜歡就好,我要在這兒等人,估計要多坐一會兒,你們可別嫌。”
“沒事,你坐,這會兒也沒有客人。”少女說著就大方地在何素邊上坐了下來,“我叫胡蝶,這館子是我父母開的,你是不是剛來西市?我以前沒有見過你。”
問完,她又像想到什么,連忙加了一句“我隨便問問,你可以不說。”
“沒事,昨天剛來,跟個朋友來的,他說你們這兒的羊肉很好吃。”
胡蝶得意一笑,說“我也覺得很好吃,附近的人都覺得很好吃。”
何素有心想向她打聽附近的消息,不能有蕭顯重領著她,她就什么都聽他的,再說她有許多要買的東西還得避著蕭顯重。胡蝶許是難得遇著女子來館子來吃飯,又是一個疏闊的,跟她聊得很是投機。兩人從館子下午沒什么客人的時候,一直聊到日近西斜。
到了傍晚,館子里的客人漸漸多了,胡蝶就是還想聊天也分不多身來,頂多只能尋個空隙跟何素說幾句。
何素喝著胡蝶招待她的茶,目光時不時地朝門外瞟,到了鋪子里最忙的時候,胡蝶的娘親、一位皮膚微黑眼睛細長的婦人也出來招呼客人,看到何素時,她還跟何素點頭微笑,讓本來有點坐不住的何素安心下來。
這間館子到了晚上十分熱鬧,館子里的位置都坐滿了,只何素這張桌子坐著她一個人。他們見一個小婦人坐著,也沒覺得要避嫌,還故意上去問她點菜了沒,要不要一起喝酒,甚至有人一開始就在她這桌坐下,說要跟她拼桌的。
胡蝶的娘親幫著攔了幾回,何素不想再麻煩她,就把桌子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