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太昨日給蕭顯重的丸藥就是用這些藥材做的。既然藥材是布施而來,這藥她也愿意用在有緣人身上。
“你怎么就病了,莫不是昨天被我嚇的?”
明真的性子是個跳脫的,也只有在生人面前她才端著,不敢壞了出家人的名頭。她和何素一見如故,已經(jīng)不把何素當(dāng)外人看,也就沒有在她面前收著。
何素倒希望她收著一些,省得來刺激她。
“我自來柔弱,會生病也很正常,像師太這樣的女子是不會明白的。”何素放下藥碗,故作虛弱地說。
“你柔弱?”明真瞟了她一眼,眼中是滿滿的困惑,能跟她對打的人顯然是算不上柔弱的。腦子一轉(zhuǎn),她隱約有些明白了,“你裝的?外面的女人是不是都愛這么裝?”
一提這個何素倒是來勁了,說“是呀,男人就喜歡這樣的。”
“可我不是男的,你為什么對著我裝?”
好像也對,何素暗想,嘴上卻不服氣,說“你是出家人,有慈悲心,對你裝也有用。”
“也是看你病著可憐,這才有用,換成你昨天的模樣,你要是再裝,我也許會把你從寺里趕出去。”
“難道來寺里被迫修行的女人里就沒有這等裝的?”
明真認真地想了想,說“好像還真的有,不過她們騙的也不是我。”
何素腦子本就有點轉(zhuǎn)不過來,現(xiàn)在還病著就更不夠用了。她想不出話來回答,索性閉上眼,假裝睡過去了。她現(xiàn)在可是病人,沒有要緊事,別打擾她養(yǎng)病。
明真知道她是在裝病,但也不好久呆,寺里還有許多事需要她忙著。
“你安心養(yǎng)病,等你病好了,我們再來過招。”
不等何素回答,她就端著藥碗離開了,出來時看到蕭顯重她淡淡施禮,并不曾多說什么。寺里倒沒有規(guī)矩攔著說不準她們跟男子說話,但是主持說過,女子立世艱難,哪怕她們是出家人,也需要顧忌很多。若是跟男子舉止親密招來非議,感華寺也會跟著蒙羞,甚至連寺里的基業(yè)也會被毀,這是所有寺中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蕭顯重一直留心邊上房間的動靜,見兩人說話態(tài)度熟稔,越發(fā)肯定自己的猜測。也許何素跟這感華寺有什么淵緣?他暗想,倒沒覺得何素本人曾在寺里呆過。何素看著不像寺廟出來的人,她比他還有饞肉,吃起東西又如風(fēng)卷殘云一般,沒有出家人克制,哪里都不像修行過的人。
不管是怎么樣的淵緣,這總歸是好的,感華寺是個正經(jīng)寺廟,被這里認同的女子,至少是不用太防備猜疑。
“父親,何姨的病什么時候才會好?”月兒抬頭望著蕭顯重問。
蕭顯重低頭看向面露擔(dān)憂的月兒,微微牽動嘴角,“很快就會好的。月兒希望你何姨早點好嗎?”
月兒點點頭,一臉認真地說“何姨對我很好,我要跟何姨一直在一起。”
她年紀雖小,對許多事的了解都朦朦朧朧的,但卻知道,她的母親是不會再回來當(dāng)她的母親了。蕭顯重也注意到除了接她回來開頭幾天她會問起羅氏,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會再提。孩子還小,蕭顯重只當(dāng)她忘了,卻不知她只是想明白了。
“只要你乖乖的,你何姨就會一直在我們身邊。”
“我會乖的。”月兒點點頭,臉上都是歡喜。
難得今天不用趕路,月兒心情挺好,在小院里跑來跑去,一會兒拔草一會兒看花,蕭顯重一直在她身邊看著,也不怕她摔著。她玩了一會兒,聽到外面外有響動,馬上便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靜靜聽著。
“沒事,是有人在搬東西。”蕭顯重說道。
“原來是搬東西呀,我以為是壞人又來了,又要來抓人了。”月兒像個小大人一般拍了拍胸口說道。
蕭顯重摸了摸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