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見他想到點什么,忙將他請到一邊。
“我家公子路上不見了身份文牒,不知姚校尉能否通融,讓我們進府。”
說著,騾車上的朱應儉也在下人幫扶下走了下來,朝著姚校尉拱了拱手。
“姚校尉,別來無恙。”
如果說常春只是面熟,這朱應儉他就是認得,怎么說也是徐平的侄女婿,朱家在濠州又有聲望,他怎么能把他給忘了。
“朱二爺,你這是……”姚校尉有些驚訝的看著朱應儉。
以往他看到朱應儉的時候,哪一次朱應儉不是風度翩翩,怎么這會兒竟穿著舊布衣服還坐在騾車上,就連臉色瞧著也不怎么好。
“唉,一言難盡,要麻煩姚校尉了。”
姚校尉也不好追問,既然這人沒有認錯,就是他像個叫花子似的他也得放行,連帶著跟著他一塊兒來的幾個人他也不再多問。
何素借光輕松入了城門,感覺這人還真是沒有白救,不但能拿上一筆銀子,還能解決其他許多問題。
“兩位在城中可有什么去處?”朱應儉主動問道,“若是不棄,可到府上小住。”
“我們還要先去訪友,就不打擾了。”
“蕭兄客氣,改日一定要到府上,我和拙荊會設宴感謝兩位救命之恩。”
蕭顯重推辭了幾下,答應了下來,何素朝在邊上不停地給朱應儉使眼色,就怕他用一頓飯還了恩情不記得給錢了。
“嫂夫人也一定要來。”朱應儉笑道。
“嗯,好。”何素假作猶豫地看了蕭顯重一眼,心里卻在想,只要讓她入了府,就是朱應儉不給,她也會自己去弄一筆“謝禮”。
離城門不遠就有朱家的鋪子,早一步跑過去的常春從鋪子里要了馬車,讓朱應儉換上馬車再回府。
何素待他們走遠后,她才看向蕭顯重。
“我們怎么安排?”
一路上朱應儉和他的三個下人在,她有些事也不好問,既然是蕭顯重要來的濠州,這里定有他熟悉的地方,說不定他又會推薦什么神奇的客棧。
“我們先找個客棧住下,明天再去找我的故人。她原本是在下面的臨江縣的,后來說來了濠州府做生意,就不知現在還在不在。”
“行,住哪里的客棧?”
“你去賣包子的地方打聽打聽,看看附近哪里有劃算的客棧。”
“好嘞。”
何素應得干脆,待她走開后,蕭顯重才想到這樣的事不該由一個女子出面。這一路上她扮作男子處理各種事情,蕭顯重都看習慣了,也沒有覺得不妥。也許在他心里,何素是可以大大方方出去處理事情,不必非得拘著她當個柔弱小婦人,她又不柔弱。
濠州府受災雖不大,但是糧價和一應用品都漲價不少,這兒的饅頭和何素在京城買的還貴上一文錢。何素實在饞肉,一氣買了十個。要知道自從災情暴發以來,大家用錢都精打細算,城里各種吃食攤子的生意差了不少,已經很久沒有人像何素這種買法。
包子鋪的老板統共也沒有準備多少肉包子,這要是賣不出去,哪怕都是自家吃了他也不心疼,這會兒何素一下子要十個,他還拿不出來,只能數出來八個。
“八個就八個吧。”何素已經豪氣過了,這會兒也回過神來,想想八個包子三個人足夠了,他們總不能真的就靠包子渡日,她還有五百兩呢,不得去館子吃上幾頓好的。
付了錢,何素把該打聽的事也打聽了,回頭就跟蕭顯重說“前頭前后兩條巷子里都有干凈便宜的客棧,一間在巷尾,上街麻煩些,一間在巷中,飯食也做得不錯,每天去吃飯的人就不少。”
“就去巷中那一間吧。”
“行。”
何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