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讓王荷呆在屋里別出來,免得驚了客人。王荷到底不敢不聽她的,卻一直趴在門邊聽動靜。
何素站在門口就感覺到屋里有人,不由生出警惕,見趙氏倒是神色如常,不像設下什么套子。
“少爺呢?”趙氏緊張地問,不停朝何素身后張望,隱約看到有人站著,卻不知道是不是。
“姑姑先進屋,莫要激動。”何素勸道。
趙氏連連點頭,慢慢收回目光。經過一晚,她本來已經冷靜下來了,但是看到何素后,一想到馬上要看到真人,她才又激動起來。兩人進了屋,遠遠跟在后面的蕭顯重和月兒快步上前,在兩人關上門之前走進了院子。趙氏一愣,定定地看著他。
她已經有十多年沒見他,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哪怕蕭顯重其他地方長得都像他父親,只一雙耳朵跟俞氏一模一樣。可是她就是有這種感覺,眼前這個略顯沉默卻挺拔的青年就是俞氏的兒子。
“少爺~”趙氏激動地看著他,上前要給他行禮。
蕭顯重馬上扶住她,說“姑姑,以后咱們就以姑侄相稱吧。”
“不行不行,少爺這是要折煞小的。”
“姑姑別這么說,我以后還有麻煩姑姑幫忙的地方呢。”蕭顯重意有所指地說道。
兩人又推了一回,趙氏才勉強答應了下來,她也知道蕭顯重以后不能再以蕭家人的身份露面,若要有個新身份總得帶著幾門親戚才不會惹人懷疑。
“少……”想是這樣想,趙氏一時卻改不過口來,話在嘴里轉了個圈才算順了“聽說你身子不好,走,我帶你看大夫去。”
“勞姑姑掛心了,我已經看過大夫也有一個吃著不錯的方子。”
告訴趙氏他生病這事,本來就是他和何素商量好的,人心易變,他總得試上一試。
“那就好,你且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拿東西。”趙氏一邊說一邊往屋里走。
當初她出嫁時,俞氏曾給過她一個縫住的荷包,說里面的東西若將來有個萬一的時候可以給蕭顯重。趙氏摸著像是一張銀票,這么些年來,她一直小心收著不曾打開來看過。
蕭顯重也知道這銀票的事,也知道數目不大。俞氏雖想著以防萬一,但也沒有真的覺得會有萬一的一天,她想著的萬一,無非是他被家里排擠無處容身。荷包里的銀子雖不多,不足以讓他過上富足的生活,但在外面尋個地方暫時落腳卻是可以的。
除了這個荷包,趙氏又拿著一個匣子,里面有她想著要給蕭顯重的地契和一些散碎銀兩。
“您也別嫌少,有了這些能把日子先過起來。你要是住在濠州府,我們以后就近了,家里缺點什么盡管說,小的……我絕不推脫。”
“不用如此,姑姑,你快把這些收起來。”蕭顯重一看清匣子里的東西便連忙推了過去。
“您別跟我客氣,快拿著。”
“真的不用。”
兩人又推了好幾回,蕭顯重總算是讓趙氏收回了地契,但卻收下了散碎銀子。在門口一直聽著的王荷這才松了一口氣,卻又開始心疼銀子。何素這會兒也聽出這是誰了,看來趙姑姑家里也不是每個人都歡迎忽然冒出來的“新親戚”。
“看我,光顧著說話,連茶也不記得上。”趙氏忽然回過神,又招呼他們去屋里坐,客人來也不好總在院子里站著。
“白水即可,我們喝不了茶,”他還在喝藥,月兒又小,都不能喝茶,說著他看向何素,“你要茶嗎?”
“不用,我也喝白水吧。”
“真不要茶,家里還有上好的毛尖。”趙氏客氣地問。
“真不用,姑姑不用這般客氣,以后還要常走動呢。”何素說道。
“行。”
趙氏樂呵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