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愛管事的婆母了。
也有可能他只是暗中聽命家里父兄的建議才做起了這買賣,也許朱應儉比他所顯露的還要能干,秦氏暗想,馬上又把這念頭打消了,再能干也是一個管家的,只消上面的一句話,他這些年的努力就白費了。她似乎忘了,她的丈夫也是一樣,就算在朝為官,也只消上面的一句話,就被下獄用刑,把他的一生都斷送了。
李寺卿拿了玉佩還在想著怎么得到朱應儉的消息,里灣村里的徐氏倒是收到了朱應儉的來信。
徐氏會識字還是后來徐平的夫人請了嬤嬤來教的,說要想要嫁入大戶人家,不能不識字。
那時徐氏也沒想過自己能嫁得有多好,但是多學一點總是好的。等她嫁入朱家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字還是差了些,以前秦氏看到她寫的禮單還笑過一聲。若是她只是笑她的字丑也就罷了,但是大嫂似乎連她的夫君也笑上了。
為此她每日抽出時間苦練寫字,如今她的字總算能拿出來見人,她也能看懂一些野史話本,讓她在不能做活的日子不會那么無趣。
記得在她練字的日子,朱應儉特意手把手地指導過她,想到這事,她面上就有了羞意,又有些憂心,不知朱應儉在外面的日子過得如何,可還平安。
他寫來的信上并沒有多說他的現(xiàn)狀,反倒囑咐了她許多,還給她的孩子取了名字。孩子的大名叫朱高泰,取否極泰來之意;小名阿土,朱應儉在信中沒有言明,徐氏卻在想這個小名是朱應儉盼著孩子踏實務實又能孕育生機之意。
“小阿土~”徐氏轉頭頓了頓孩子的細嫩的臉蛋,眼中滿是憐愛。
沒過多久,何素也輾轉聽到了這個小名,她一時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朱應儉這么一個氣宇軒昂、風度翩翩的男人怎么會給孩子取這么土的名字,真的是土味本土。還是這個名字是徐氏自己取的?從生產(chǎn)到坐月子朱應儉都沒有出現(xiàn),她的怨氣爆發(fā)了?
“想不到二爺會給長子取這么一個小名。”蕭顯重在吃飯的時候也說起這事。
何素一聽,馬上豎起耳朵,想看看古人對這名字怎么評價。
“……真是胸襟寬廣呀。”
什么,我們認得的是同一個“土”嗎,何素的臉上顯現(xiàn)一秒窘態(tài),馬上她又恢復正常,贊同地點點頭。盡管她不懂蕭顯重為什么要這么說,表示同意總沒有錯。
蕭顯重哪能不知何素是裝的,既然她想要裝懂,他就故意不說,看她能忍到幾時。村子里的人其他人自然不會對一個鄉(xiāng)下孩子叫這么一個小名有什么想法,村里還有一個叫黑土的孩子,狗蛋狗子更有好幾個,相比之下阿土已經(jīng)算好聽的。也只有不在村里長大的人,才會知道“土氣”這個詞,會以此挑剔孩子的小名。
不接地氣又不夠學識的何素最終也沒有問,反正就是一個名字,跟她有什么關系,她還是先顧好自家地里的活吧。
自從村長的孫子張大山幫著蕭顯重把地開出來后,就開始來催著蕭顯重給地施肥,就算他們今年趕不上春種了,把地弄肥了還能趕得上種菜蔬。
眾所周知,農(nóng)家肥的成份包含了各種排泄物,它本身氣味就不好聞,瞧著也是一言難盡,漚制之后就更絕了。蕭顯重被張大山催了幾次后,總算是鼓足了勇氣去村長家借了肥料……是的,他只是借,等家里的農(nóng)家肥原料攢夠了可以漚了還得漚好了還給村長家。
何素知道蕭顯重不能干重活,但在這件事上,她充分扮演好了居家小女人的角色,鼓勵丈夫多去挑戰(zhàn)極限。她不知道蕭顯重的極限值這么低,他不過是去了村長家漚肥的地方,準備把肥料撈出來裝進準備好的木桶里,才剛拿起勺子,他就吐了。
張大山看他吐得實在是慘,又幫他把肥料裝起來運到了田里,但是沒有幫著施。他也知道老是幫著他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