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躺著的還是郭義,一時驚詫之下,郭義忽地掀開了被子一劍刺向了他。
“你……”王元倫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不知是驚詫于郭義忽然向他下手,還是驚詫于郭義恢復了行動。
“你與那狗皇帝勾結陷害我時,便該知有今日。”郭義拔出了劍來,將劍上的血甩在了地上,覺得這幾日悶在胸口的郁氣略出了一些。但是片刻之后,郁氣又堵了胸懷,光是這樣還不夠,他安能讓那狗皇帝在那皇位上恣意享樂。
“王副將……”有人匆匆趕來,待入了郭將軍的營帳后見此情形,一時不知要如何,“郭將軍,這是怎么了?”
郭義看了一眼來人,下令道“張副將聽令,立即封鎖營區,任何人不得出入。除當值將士,一刻鐘后,所有人去演武場集合。”
“是。”張副將也不敢再多問,急忙傳了命令下去,他有預感會有大事發生。
隨著集結的鼓聲響起,演武場上有序的站著一排排的將士,他們不知是為了何事集結,有些人還在猜莫不是營里真有了什么疫癥,會不會是慶王軍的人搞的鬼?等看到郭義好好地站在臺上時,他們不禁交頭接耳幾句,隱隱的還有些放心,可是郭義令人抬上來的尸首卻又讓他們把心提了起來。
“那不是王副將嗎?”
有人認出被抬的尸首,一時間,下面小聲議論了起來。
“安靜!”同樣站在臺上的毛副將站出來喊道,盡管他不知道郭義為什么殺了王元倫,可現在王元倫既然不在了,他便是郭義手下最得用的那一個,當站出來管住場子。不過……他的余光朝郭義身后的兩個面生的親兵掃了一眼,不知他們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郭義已經換上一身鎧甲,一手托著頭盔,一手持劍站在了高臺之上,朝著底下黑壓壓一片兵士看了過去。他好像能看到他們的眼睛,如同他們頭一次上戰場時那樣,他們的眼中閃著各種光;他好像又能看到遠處的血光,那一片血色不知是誰的鮮血,又或者是熊熊烈火,正要燒熱他的心。
他收回目光,微微瞇起的眼中凝著厲色。
“某,郭義,家里數代忠梁,祖上雖是不入流的屠夫,但也是清白人家,跟隨太祖建功立業,不曾有愧于大乾。今原賊奪位,倒行逆施,不問情由,滅我郭氏一門;王元倫得其授令,不顧兄弟情義,要奪我性命,被我識破,已死于劍下。
此等不忠不仁之賊,不再是郭某的兄弟;那等不仁不教之子,某也不愿再奉其為君上。只恨身不在京城,不能食其肉飲其血!
某與原朝瑯有破家滅門之仇,自可與他決裂,可是你們……你們還有你們的親朋,不必與某同仇。某欲率軍退回江南,守江南百姓不受戰火所擾,待天下平定再擇明君。你們若愿跟隨,某自當視為兄弟,同生共死,若不愿,亦可留在此處,等朝中另派大將前來。”
郭義說罷,底下一時寂靜一片,離他最近的毛副將腦子轉得飛快,想想跟在他身后的生人,再想想新帝的作派,當即他便掀袍跪在郭義面前。
“吾愿追隨將軍,跟將軍同生共死。”
有了毛副將開頭,其實幾位副將也回過神來,但凡沒有家中拖累的都跪了下來,底下的兵士也跟著跪倒一片。
郭義的十萬大軍,里面只有五萬是跟隨他五年以上的,他在說出這番話后,心里也有了一番估算,猜測里面大約有五萬人跟他走。結果與他所料相差也不遠,跟他走的有六萬余人,留下的人都是怕背上叛軍之名。他們心里過不去,也怕拖累了家人。
隔天,郭義布置好軍務帶著六萬大軍離開時,剩下的兵士看著他們離開時路上的漫漫塵土,一時心緒萬千。當下,他們想著這些往日的同袍說不定將來會成為戰場上的敵人,卻不知在不久后,他們就會被拉上了戰場作為先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