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替她撐腰,要是她嫁的是郭義,就是知道她受了委屈,他這當哥哥的也做不了什么。
拿了黃氏所畫的畫像,在找到機會確認郭義就是畫中人后,他反倒更憂心了。
可見郭義是見過黃氏后就對她上了心上門求娶,既然他已經有了這心,又權傾一方,黃家還真不好就這么推了這親事。不等黃大爺回去跟黃氏說這事,媒人第二次上門,還說了一個上次忘說的事。
郭義答應將黃氏的女兒記到郭家算作郭家嫡女,這個消息于黃氏來說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以黃氏的性子,哪怕是為了這個她也肯嫁給郭義。黃大爺連忙去鄉下莊子通知了黃氏,還不忘幫郭義說幾句好話。
“瞧著不是那等刻薄無禮的,只要你占著正房的名份,玉兒的日子就不會太難過。”黃大爺說著,又開始擔憂黃氏嫁過去后會遇到的麻煩,“聽說他還有一子,很是頑劣,不知是否敬重長輩?”
“他的兒子多大了?”黃氏故意問道,其實她已經知道了。
“有十歲了。”
“這樣倒好,大一點的孩子也不會再養在跟前,反倒不會起什么紛爭。”
“唉,我知你是個不喜與人相爭的,卻不知別人如何想。難道你忘記了你那小丫頭……”
黃大爺說的便是給黃氏添堵為妾的那個貼身丫頭,比起本就風流的夫君,黃氏其實更氣這個丫頭的背叛,甚至為此耿耿于懷余怒難消。不過在鄉下的這段日子,她想通了許多。鄉下有句俗語叫“升米恩、斗米仇”,與她所遇的事情相仿。
她從小待身邊的丫頭不薄,她們個個都稱感激,卻也有幾個覺得理所應當,并不覺得是她心善,還會因為她給她們的好處不夠多而怨她。存著這樣心思的人,早晚會做出害她的事來,她現在發現還不算晚。
她還年輕,總會有看不清人被蒙蔽的時候,尤其是身邊從小跟著她的這些人,過去的只當是受點教訓讓自己長點心眼,讓她以后不會再被類似的事所惑。
安慰了黃大爺幾句后,黃氏便送他回去了,至于她自己的意思,但憑父母做主。黃大爺也聽出她這是答應的意思,這樣好的親事哪有女子會不答應,又是救過她于她有恩的人,這算得上是難得的緣分。
不過這事可不能傳出去讓別人知曉,免得傳來傳去的被人胡編亂造一番壞了黃氏的名聲,黃大爺暗忖。他深知這親事若成了,黃家會被不少人家盯上,就連他的岳家少不得也會說上幾句酸話。他卻是不怕這些,要是連這些事都頂不住,又怎么讓黃家更進一步。
黃家這邊一答應,這婚事很快就定了下來,兩邊一個是鰥夫一個是和離之女,都不想大操大辦,尤其是在前方情勢不明的時候。待六禮匆匆過了一半,郭義也抽出時間來,悄悄回了朱家莊一趟,他還沒跟兒子說這個事呢。
郭威忽地聽回來的郭義說他要再娶,以后家里會多一個妹妹時,很是嚇了一跳。他有一種“總算來了”的感覺,便是他也不覺得郭義會守著他一輩子,不再繼娶,但是這事真的發生了他心下還是有些不痛快。
“會不會太急了?”郭威皺著眉問,實在說不出恭賀的話。
郭義不是來征求他同意的,而是來告訴他這個事,他同不同意似乎并不要緊,這一點讓他有點不高興。
“親事先定下,成親的日子還得再挑過。過一段日子,你們也得去金陵了,若是在你們去金陵之前完成親事,金陵城中置辦家宅的事就可以交由你繼母去辦。”
“這些事,忠爺爺也能辦。”
“忠伯老了,你還想他操多少心?”說到這個,郭義就一拍他的腦袋,“你先前是不是偷偷一個人上山打獵了?”
“誰說的!”郭威紅著臉說,他還以為何素不會拿這事告狀呢,這么小的事有什么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