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陵城中的人笑話黃家的事也不止一件兩件,他索性也就不攔著,頂多讓黃氏借他的名義去辦。
只是讓外人說也就罷了,郭威不來觀禮,他卻覺得不好,好似兩邊有多大成見容不得對方似的。
是的,郭威并沒有答應去觀禮,反正郭義來信也沒有說他一定要去,只是問他要不要去,要是去了,他住的院子還沒有休整好,他就得跟郭義和黃氏住在同一個院子里。想到這個,他就覺得別扭,哪里會愿意去。忠伯勸了幾句見他不聽,又見郭義來信的語氣也不迫切,也就由著他。
郭義沒有想得太多,等兩邊成了一家人,總會在一個屋檐下相處,何苦現在逼著他。他軍務甚忙,兩人相處的時間多著呢,都不是心思歹毒的人,不會相處不來的。
他自認為眼光很準,這輩子除了在他原先的副將那里栽了大跟頭很少有看走眼的時候。
事實如何也沒有人知道,至少他看女人的眼光是不錯,原先的妻妾都是有情有義之人,黃氏也是如此。知道郭威不會出席婚禮,她還特意又問了郭義一遍。兩人現在已經定親,就是見面也沒有什么,就算她想攔著郭義不讓他來,她也攔不住呀。
從郭義的反應上來看,他似乎不在意這事,也許將門男兒都是直腸子,不會顧慮太多。既然如此,她也不要去多想,跟他兒子相關的事還是聽他的安排最好,她只要等郭威住進來,照顧好他的衣食起居即可。
兩人的婚事辦得很是熱鬧,哪怕兩人都想辦得低調些,郭義的身份擺在那兒,想低調也不可能。金陵城中想要跟他拉關系的人眾多,大乾眼看著氣數將盡,朱應儉名聲鵲起,所靠最多的便是郭義的大軍,要是現在郭義另投他人,朱應儉必定元氣大傷。
朱應儉在南方的名聲之類的,許多人都覺得是虛的,想著他得靠郭義,說不定以后許多事得聽郭義的,他們便想把郭義拉攏過來。
除了金陵的幾大家族,郭義這次成親,連遼東王也派人送了賀禮來,所圖為何旁人心知肚明。
當時婚宴正熱鬧,禮官卻唱起了“故人周鵬達”派人送來的重禮,郭義還不想到周鵬達就是遼東王,以為宴會場上一時的安靜是因為這份禮格外貴重。
“想不到周大將軍還能如此大方,不錯。”主桌上一發須半白的英偉男子摸著胡子笑道。
在場的人精認出說話的是南京布政使徐平,馬上想到他曾在周鵬達的父親手下當兵,又在周老將軍死后被周鵬達排擠離開了遼東軍。周鵬達是不是個大方的,他最清楚,反正在場許多人都聽說此人心胸狹隘,聽了徐平的夸贊也不覺得他是真的在夸贊,反倒聽出了一絲諷意。
徐平倒是沒有嘲諷,周鵬達在財物上倒的確是大方的,但也不是對所有人都大方,至少在他這兒小氣得很。他這樣大張旗鼓地送東西過來,就是郭義并無異心,郭朱兩家之間也有可能起齟齬,徐平想著,不由看向同席的朱應儉,朱應儉卻是微微笑著,夾了眼前的一粒花生米,像是沒有聽到剛剛禮官說了什么。
朱應儉也算了解郭義的性子,周鵬達越是挑撥越是使手段,郭義反倒越不會投向周鵬達。郭義不會喜歡有人算計他,也不喜歡一個精于算計或者小肚雞腸的主上。
除了這個小小的插曲,婚禮進行的很是順利,蕭顯重并沒有參加,軍中需要有人看著,所有副將總不能都出來。知道能夠名正言順地出來吃上一頓好的,他們都搶著要來,蕭顯重跟著郭義不算久,怎么也輪不到他。
蕭顯重也不跟他們爭,他反倒不是很想出席婚禮,一看到郭義繼娶辦得如此熱鬧,他便覺得他跟何素補辦的婚禮太簡陋了。
下次補點東西給何素吧,蕭顯重暗想,他看出何素不是一個喜歡禮俗的,要是他提出再辦一次,何素估計不會答應,倒不如買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