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軍的。她并沒有信,倒是有時去朱府時,會跟魏氏聊起外面的消息。魏氏總是會安慰她,倒顯得她在瞎擔心似的,她只是想知道前方的確切消息罷了。
就在或真或假的消息熙來攘往中,又一年過去了,到了第二年夏末,蕭顯重所屬的郭義軍并沒有歸來,朱應儉卻率軍得勝而歸。
經過一年多的大戰,現下除蜀地外洛陽以南及河南、山東、山西大部分地區已經盡歸朱應儉所有。徐平率軍堵住遼東往中原的通路,準備把周鵬達堵在沈陽;郭義大軍往北將大乾殘軍攔在了漢中府。
大乾的朝廷在經過幾番變動后,最終投向了原朝璃,如今西北已經在原朝璃的治下,世人稱為西乾。另有兩處省府切斷了與朝廷的聯系,對朱應儉的示好也不予理會。這兩處省府在蜀地,先前差點被麓國所占,是當地大族跟殘余的守軍殊死一戰才保了下來。
也是在那之后,兩地跟朝廷關系惡化,不久,原朝瑯死了,他們索性就半獨立了。
朱應儉這一回來,金陵城中像是陷入狂歡一般,盡管朱應儉以養傷為名休養,并沒有大辦宴席,但是每日去探病的人坐下來也能湊成幾桌,他們中有不少都勸看著也不像有病的朱應儉自立為王。
朱應儉也沒有回應,一直到了秋末。當許多人在他是不是要一直借病避開別人的勸諫時,他卻帶著妻兒大張旗鼓地回了濠州祭祖。
其實許多去勸的人心里也有數,朱應儉就是要稱王也是要在他的母親三周年祭后,他們當時去探病的主要目的是示好。朱應儉稱王是板上釘釘的事,他們去了是表明自己的立場,也是想探探朱應儉接下來的打算。
朱應儉一去了濠州,像是把金陵城中殘暑的熱氣都帶走了一般,只是底下卻依舊有熱浪涌動。
“這天怕是要下雨了?!焙嗡卣驹谠鹤永锊亮瞬梁梗€是不太喜歡金陵城的夏天。
“娘,洗澡。”
綁著朝天辮的小黑石在風暖的攙扶下歪歪扭扭地走到何素身邊,拉著她的衣擺,仰著小臉看著她。
她的兒子怎么這么可愛,雖然有時候有點氣人,但是果然還是很可愛,何素捂著胸口,為難地看向他。
“剛剛才洗過,不能再洗了?!?
“要洗,香香的?!?
小黑石還只會說簡單的字,卻很懂得怎么抓住何素的心。
“娘~”他朝著何素眨了眨眼,捧著臉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天呢,簡直可愛到犯規,何素血糟已空,卻還是拼命抵抗著。
“不行,別總想著玩水,會生病的,生病就要吃很苦的藥?!?
之前他就因為洗澡玩水玩得太開水了不肯從水里出來著涼了。
夏天著涼是件很麻煩的,小孩子又不能用重藥,他養了一個月才好,人也瘦了一大圈,把何素心疼得差點沒把家里的浴桶給劈了。小黑石病好后一開始還乖乖的沒有繼續任性要泡在浴桶里,不過近來卻時常要求多洗幾次澡,何素覺得再發展下去,他還得再病一場。
小黑石總算還記得吃藥的事,何素給他灌藥時那叫一個快狠準,就是這樣殘留在嘴里的藥味也夠他討厭的。
“不要吃藥,我不生病。”
“你要是再想泡在水里,就又會生病的?!焙嗡毓室鈬標?
他到底還分辨不出大人說的話有真有假,聽何素這樣說,也就不敢再鬧了,卻又拉著何素要去月兒的院子。
“不準去了,姐姐馬上就要過來吃飯了。”
他上次去月兒的院子把她的古琴給摔了,這也幸好是摔地上,要是砸他身上不知有多疼,當然修古琴的錢也讓何素胸口疼。
“來,娘陪你騎大馬。”何素牽著小黑石去了木馬那里。
小黑石也愛玩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