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遲疑的時候。
何素也沒有在意,大步走到了院子中間,朱高泰馬上跟了過去,見她正看向屋頂上的濟岸。他也跟著何素抬頭看向屋頂時,便看到有支箭破空而過,不久就聽到外面有人的慘叫聲。
“倒是知道抓時機。”何素笑道。
朱高泰聞言看向濟岸,見他已經(jīng)拉滿了弓準備射第二箭。一襲灰色僧衣手握弓箭腳步沉穩(wěn)的男子站在藍色白云近處,似乎在呼吸之間松開了拿箭的手讓箭呼嘯而出,讓朱高泰心中升起一股凜然和從容。
“估計會有人翻墻而入。”何素提醒了一句,把撿來的兵器都放在梯子邊,又拿了放在一邊的弓箭爬上梯子上了屋頂。
她的動作太快,朱高泰想攔來攔不住。
孕婦是這樣的嗎?他怎么記得府里的楚側(cè)妃動不動就叫大夫來,還請父王去她院里,父王去過兩次后就沒有再去了,還跟底下人直言以后再挑側(cè)妃當挑個身子骨好的。據(jù)說楚側(cè)妃氣得好幾天沒吃飯,人也瘦了一圈,孩子還差點沒保住,后來還是楚家來人才把她勸好的。
這樣想來,楚側(cè)妃的身子也沒有那么差,都餓那么多天了,也沒有傷著肚子。
這些事母妃并沒有避著他,還讓他且看著,將來莫要讓人哄了去。他不知道自己的父王有沒有被哄了去,他現(xiàn)在變得很忙,母妃也很忙,朱高泰知道自己還幫不上什么忙,只能想著不要難父親添麻煩。
他看向屋頂上的何素,心下想,他也不能給其他人添麻煩。
“你怎么上來了?”濟岸見何素上了屋頂也有些吃驚。
“趁這個時候多干掉幾下,等會兒也能省力些。”
等會兒……濟岸看了一眼她的肚子,難不成她只是吃撐了,并不是懷孕?這也不可能,哪有人吃這么撐的。
“等會兒你繼續(xù)呆在屋頂上吧,底下的讓我和朱公子來。”濟岸說。
何素一邊放箭,一邊略想了想,說“還是讓朱公子上來吧。”
濟岸看出何素射箭的準頭和力道都不差,沒有同意她的提議“朱公子的臂力應(yīng)不及你。”
何素想想也是,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會盡量護著他周全的。”濟岸有些不情愿地加了一句。
“那就多謝濟岸大師了。”何素笑道。
“有什么可謝的,我也不是什么大師。”
濟岸看著遠處的敵人,沉著地放出了箭,哪怕在寺里修身養(yǎng)性了二十余年,他血中的兇性還是未褪盡。剛剛拿著弓箭時,他還擔(dān)心自己許久不曾用箭會失了準頭,甚至擔(dān)心過自己能不能對著人射箭。現(xiàn)在答案很明顯,他甚至有些雀躍。
心下冷笑一聲,他又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女子。
“你說你夫家姓蕭,跟京中的蕭國公府可有什么關(guān)系?”
何素動作一頓,回頭淡淡看向他,說“現(xiàn)在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現(xiàn)在沒有關(guān)系?濟岸聽出了話里的意思,卻沒有追問下去,顧自說起話來。
“我在出家之前,曾是某位大人的家將,我家夫人便姓蕭,是蕭國公府隔房的二小姐。”
何素聽了多看了他一眼,卻沒有相認的意思,反倒問“那你怎么出家了?”
“他們都死了。”他說。
“你……報仇了嗎?”何素差點想問是不是他殺了,想想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問給自己拉仇恨值的問題,轉(zhuǎn)而問了其他。
“報了。”
出家算不算也是報仇的一種?何素忽地想,馬上又把念頭打消了,她抓著這事不放做什么,跟她又沒有關(guān)系,就算是兩家有仇,這仇也扯不到她身上,蕭國公府都沒了,多大的仇也該消了。要是有恩,那她就有可能沾光,想來一個出家人比起報仇來更執(zhí)著于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