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住了一兩天,爺爺在家里,二姑在家里照顧爺爺,要給爺爺擦屁股,這種事情除了自己的親生子女,爺爺絕對不會麻煩別人,他怕丟人的。二姑每天跟大姑通電話,奶奶說她想回家了,她在這里沒有意思,太壓抑了,她想回去澆花,回去喂雞,回去喂小狗,她不想呆在這里了。爸爸說結果下來了就走,奶奶說“召華,要快點。”說得有氣無力,奶奶累了。
“現(xiàn)在確定了,搭配著這個片子來看,老太太的腫瘤呢,是惡性的,怎么說呢,算是個癌癥,晚期了,大約還有兩個月吧。”醫(yī)生的幾句話,動動嘴皮,神色風輕云淡的說出口,就決定了一個家庭未來一段時間的命運,大概是見多了這種場面,醫(yī)生要急著后面的患者,讓宋召華先出門了。
“兩個月,癌癥,晚期。”宋召華的嘴輕輕重復著幾個詞,他買了包煙,點上,抽了兩口,護士說醫(yī)院不讓抽煙,他掐了,站起身,走樓梯上樓,跟母親說說,可以出院了,她可以回家喂雞,喂小狗,澆花了。
故人隨風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