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是木工,跟宋向文的小舅是同一個師傅。原來宋向文沒出生的時候,兩個人還經常一起跟著師傅或者自己出去接活,靠著給別人家打家具為生。后來打家具不流行了,人們開始習慣于去家具城買家具了,很多的木工都閑了下來,沒什么活干了,都得另想辦法,或是轉型,或者艱難維持生計。劉亮選擇了轉型,他去學了裝修,慢慢地上手了,就放下了木工的活。趙一凡的爸爸卻沒這么做,男人不想學別的技術了,學習對于他來說,可能是太難了,他就想用這個好不容易學會的技術掙錢養活自己,養活家里人。男人開始自己打家具,自己到大集上賣。
農村人買家具,放在第一位的永遠都是實惠和實用。一張凳子,能容得下一個屁股,坐不壞,那就是好凳子,別扯別的什么人體工學設計,又是什么能夠旋轉能夠后躺,這些對于農村人來說都是虛的,沒什么意思,買了就白花冤枉錢。趙一凡的爸爸也不會這樣的新款式,他就會傳統的四腳凳,會衣櫥,會床頭柜、飯桌、柜子。沒想到,還真是讓他誤打誤撞給做成了,去家具城買家具剛剛興起來,村子里的人不怎么能接受,但是木工又不多,被那些工廠流水線的家具便宜的價格欺負怕了,跑的跑走的走。突然,大集上出現了一個賣家具的老板,都是手工打造的,涂上了油漆锃光瓦亮賊好看。而且,老板家就在附近的村子,知根知底,他怎么敢騙人,跑得了和尚他可跑不了廟,價格呢,也還行,雖說比家具城那些貴點吧,但是他的家具用料都是透明公開的。電視上每天播放著甲醛危害,肯定都是那些無良商家的家具上面帶著的,他不敢,他沒這個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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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的多了,男人掙了些錢,自己在村子里買了片地,建起來了自己的廠子,雇了工人,每天在大院子里叮叮當當的打家具。一車車的木頭運進村子,一車車的家具運出村子,一張張的鈔票進了男人的口袋里,他算是發達了。
趙一凡就是在這樣的家庭里出生長大的,從小到大家里不缺吃不缺喝,就是缺少了些爸媽的陪伴。上了小學爸媽也是忙,給他留下生活費就顧著生意去了,每周都要出門,去別的地方談談生意。
趙一凡的生活費多,零花錢也多,宋向文好幾次看到趙一凡拿著百元大鈔去小賣部里面買東西,經營小賣部的老兩口都找不開,趙一凡只能把一百塊全部存到了小賣部,在老大爺的本子上記賬,花完即止。原來只有趙一凡一個人,每天在小賣部里面依靠著墻,想吃什么了拿,跟老板說一聲,吃完了就坐在地下的紙殼上。陳屯午休的時候,經常找不到他人,就是在小賣部里面。后來劉立洋跟著趙一凡一起,劉立洋沒那么多零花錢,但是他會團結人,他跟趙一凡成了好朋友,趙一凡叫他老劉,劉立洋叫他凡哥,趙一凡就把自己的零花錢分一部分給了劉立洋。
宋向文轉來了,就劉立洋一個熟人,自然跟著劉立洋玩,跟班里面的其他男生,宋向文都是碰到了就玩,從不主動去找。如果無聊,他會去找劉立洋,劉立洋就帶著他跟趙一凡一起。他們就像是小賣部的三兄弟,趙一凡存一百塊,給劉立洋十塊,給宋向文十塊,十塊錢花兩天,小賣部里面的東西可以隨便吃,宋向文覺得真的很爽,不花自己錢,還能掙錢,這樣的好事誰不想有。
后來,班里面的團體之間開始鬧矛盾了,趙一凡為一個小團體的領導者,班級里面另一個叫李兵的男生是另一個小團體的領導者。他們倆有一個共性,就是錢多,好像人也有點傻。李兵宋向文那時候接觸并不多,宋向文還是不了解他的,但是趙一凡宋向文是了解的,有錢是真的有錢,但是很多時候自己想干啥為什么那么干,自己都不知道。劉立洋是他的軍師,關于錢的去向,他要問問劉立洋,關于班級里面小團體之間的爭斗,他要聽劉立洋的。宋向文插不上嘴,他也不想插嘴,他并不討厭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