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租的大巴車,是后面駐村小學的校車。
在這里上了三年的學,每天早上吃飯的時候,都能聽到后面小學喇叭里播放的音樂。宋向文他們吃飯的時間點,正是小學生們上學的時間點。那幾首歌,每天都聽,聽得都會跟著唱了。
宋向文和于富貴,兩個人把自己的行李暫時委托給了一個同班女生,兩個人打算去實驗高中之前,先在自己學校里拉一泡。以免到了人家的學校里不好意思當著很多人的面上大號。
廁所里沒有人,今天只有初三來,來了很快就坐著大巴車去考場,都基本上在操場上等著,已經沒人來廁所抽煙了。那些抽煙的男生,光明正大站在學校門口抽,學校已經要管不了他們了,肆無忌憚,自在。
宋向文和于富貴,兩個人在平日里那些“社會人”抽煙的地方找了個坑蹲下。
“你看看,墻上讓他們寫的字,那個字好像是高占源寫的,我當時就在廁所里。”于富貴和宋向文瞅著墻上留下來的痕跡,都是學生們用粉筆或者煙頭在上面蹭出來的。
于富貴突然想到一個有意思的事兒,“宋向文,我給你講個高占源的事兒,你別跟任何人說昂。”
宋向文答應道:“不說,他怎么了?”
于富貴嘿嘿笑了兩聲,“初二的時候,我跟高占源下了課,他拽著我使勁往廁所跑。我說你跑什么,他說他沒有煙了,廁所墻上,這些瓷磚。你看這些瓷磚,看著了吧。”于富貴指著墻壁上貼了半人高的瓷磚。
“嗯,咋了?”宋向文點點頭。
“高占源說,這些瓷磚縫里面,有的時候有人往里面塞煙頭。他們不舍得抽一支,每節課間抽一半,然后掐滅了放進去,下節課下了課再來抽。高占源就來找他們的煙頭。”
“然后,上節課課間,我回教室的時候看了一眼瓷磚縫,二班一個伙計,把一半煙頭沾了沾小便池里面的尿,放在里面了。”
“高玉源跑進來,在里面找,里面沒有就那一個沾了尿的。高占源好不容易找著,說就這一個了?然后放嘴里點火,抽了兩口扔了說什么我真服了,都濕了,靠。”
“我都沒敢跟他說,那是人家沾上尿的。”
兩個人仔細地聽著廁所門口的動靜,響起來一點聲音,于富貴止住了話頭,他也已經講完了,這事兒,他只跟張圣在回家的路上講過。
“該,他閑著沒事兒凈干這樣的事兒,買了瓶酒,自己喝了剩下個底,吐進去唾沫給別人喝讓人家一頓好揍,他自己這回兒也讓人家一頓好整,可不是該嗎?”兩個人上完廁所,慢條斯理地回到操場,等著一會兒出發了。
去實驗中學的隊伍,很多熟人,李坤、張勇還有幾個各個班級前幾名的男生,宋向文跟他們都認識,不能說很熟,也能說得上話。這趟考試,倒是不孤單了。
帶隊的老師是宋向文的班主任,這趟考試,還挺幸運,到現在來看,都是對自己很有利的一面。
班主任背著一個巨大的黑色登山包,里面放著他幾天的用品和去實驗中學參加考試的學生的準考證以及其他的材料。
在操場上把在實驗中學的學生集合在一起,他們的車是統一發的,暫時得在學校里面休整一會兒。
班主任把宋向文和于富貴叫到辦公室里,主任在考試之前跟他們說過,“我呢,前些日子跟咱們這邊一個老班在一起吃飯。我就說能不能,贊助咱們畢業生點什么東西。人家呢,也說了,一人一個文具袋還有文具,夠咱們同學用了昂,好好考,對得起人家老班。”
兩個人把文具袋搬下來,一人一個發下去。透明的文具袋,正是考試所要求的,也是在輔導班里元老師強調的:“考點的老師,都是各自學校的老師,不會看在什么情分上照顧任何人,所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