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鎮(zhèn),一個原本安寧祥和、平靜自在的地方,不過數(shù)日,就已經變得一片死氣沉沉。
歸雨樓,一個原本舒適安逸、談笑風生的客棧,連續(xù)多天,流血與殺戮不曾有過間斷。
自從唐若弘留下賞金引發(fā)了那一場血戰(zhàn)之后,每天都有人打著不同的旗號來這里找人,實質上不是在尋仇就是意圖爭搶那筆莫名消失的懸紅和公孫散人留下的那張碎星谷藏寶圖。
起初,來的人還能守著洛娉婷多年來定下的規(guī)矩,對她這位名門之后、江湖前輩所有尊敬和顧忌,但是后來,越來越多的人出現(xiàn),魚龍混雜之下,規(guī)矩與章法全部成為了擺設。
連洛娉婷都被卷入了爭斗之中,日日需要應付各種各樣尋釁的人。
“老板娘,既然是你收的尸,銀票和藏寶圖就一定在你手里,識相的話就交出來,大家都省事。”
“洛前輩,你隱退江湖多年,也不想為了一些不知名的人惹禍上身吧?只要你告訴我們東西的所在,我們自然不會再來打擾你。”
每天都是同樣的一番說辭,無論洛娉婷解釋多少次都沒人相信,她也實在懶得再和這些人廢話。她長袖一掃,藥粉彌漫在空氣中,咄咄逼人的人全部捂著口鼻退到了客棧外。
“人呢,沒有;錢呢,沒有;圖呢,也沒有。你們要的通通都沒有。”
“既是如此,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確認藥粉無毒的人們立馬又叫囂起來,一人一劍朝著洛娉婷刺了過來。
洛娉婷以一敵眾,剛開始還能憑借超凡的輕功勉強應對,然而她終究不善于此,很快就受了傷,被逼回到客棧之內。
那些人見她勢弱,就更加肆無忌憚,步步緊逼,將洛娉婷團團圍住,困在大堂之內。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把折扇從內院飛出,眾人連忙躲閃,一雙手趁機將洛娉婷拉了過來,護在身后。
折扇歸位,輕輕搖動,露出一張清秀的臉,一位溫潤如玉的公子。
“白玉扇?你是唐若風?”
“眼力不錯,正是在下。”
唐若風一襲淡黃色長袍,手中一把白玉為骨、水墨為面的折扇,他的臉不再是之前那般丑陋扭曲的模樣,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是和唐若弘如出一轍的面孔。
“若風,你?”
洛娉婷在他身后替他捏了一把汗。
因為,只有她最清楚,唐若風能恢復容貌是強行催動了體內的蠱毒發(fā)作,他吃了藥忍住劇痛為自己解圍。此刻,他的身體無比虛弱,根本堅持不了多久。更何況,他的內力早就已經被唐天毅震散,一身武功化為烏有。
“你別逞強。”
“清兒說過少則五日就回來了,我不能讓她回來第一眼看見的是歸雨樓的混亂和前輩的受傷。”有氣無力的聲音,背在身后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不住得發(fā)抖。
唐若風仗著執(zhí)扇在手的感覺虛晃兩招,唬住了在場諸人,令他們沒有輕舉妄動。可他這個樣子,必須速戰(zhàn)速決,否則很快就會露餡兒。
然而,那些人哪里會輕易離開?
“不是說唐家大少在閣中養(yǎng)病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此地?”
“閣下是在懷疑我的身份?”他強裝自信,故意在手中擺弄起扇子來,好叫他們將扇子上的紋路看得更加清楚。
江湖有時候就是這樣,成名的兵器往往比一張臉更能夠證明主人的身份,畢竟臉可以易容,騙過不熟悉的人,但是一模一樣的兵器卻幾乎不可能復制。
尤其是白玉扇上特殊雕工和紙面畫作獨一無二的筆法與印鑒。
“唐公子素來為人友善,今日怎會為了個女子跟江湖朋友為難呢?莫不是你與這女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話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