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娘親當然知道我兄妹的把戲,她叫住了我。
爹爹放下了碗筷,平靜地說道:“算了,與其老二告訴她,不如我告訴她。嫣兒,圣上降旨了,讓我暫時回府休養。至于那陳喜妹的事,得另想辦法。”
“什么回府休養。明旨褫奪爹的大將軍封號。狗娘養的,是非不清,顛倒黑……哎喲。”二哥的話音未落,大哥的腳踩了下去。
“圣旨到底是怎么說的?”我跳了起來。
“大哥,你踩我作甚。圣旨就在前廳供著,嫣然看了自然也是我這話。”二哥瞪著大哥。
“你們就別再添亂了。”大哥著了急。
我早已沖出門去,來到前廳,取了圣旨。
上書:“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大將軍寒宴,身為河洛重臣,本應以鎮守邊關為己任,輔一方安寧。
然,朕聞其居功自傲,越權擅專,縱女傷人,毀人私產,致青州府衙綱紀全無,一方百姓群情激憤,實難容忍。
然,皇恩浩蕩,朕念其戎馬一生,為國御敵多年,今,暫留過往功勛,褫奪大將軍封號,回家休養。欽此。”
什么狗屁圣旨?
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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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憤然將圣旨擲于腳下,仍不解氣,又踩上幾腳,揚言要去燕京,直達天聽。
大哥走了進來,“別去給爹娘添亂。老二剛剛已鬧過一場,爹沒打他。沒想到一個宮廷后妃,就能改變圣心,便是我大將軍府,也不能將其撼動。”
大哥有些喪氣,卻撿起圣旨,整理折好,重新放回龕上。
“我們遠在邊塞,不知如今的宮廷局勢。前不久還有消息說,朝廷正準備與幽澤言和,若真是如此,眼下不過是開頭,以后,我寒家只怕……”大哥沒再說下去,眼里卻多了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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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河洛朝廷這般用人在前,不用人靠后,不過剛想著和敵國言和,就全然不顧念昔日戰場上拼死殺敵的功勛之臣。
縱然此次并非私事,關乎百姓民生,也不分是非曲直,要拿我寒家開刀。
待要理論,卻不知從何說起,向誰理論。
只得恨恨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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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哥回到前廳,見大哥沮喪,爹爹冷啍一聲,“亦然,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怪她。若是成心找事,就算沒有這樁,也會有別的麻煩。”
爹爹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大哥二哥,“來來來,使幾招出來讓我瞧瞧,你們究竟練得如何了?”
娘親帶笑附和:“也是,難得你爹在,不如今日你們兄妹仨演練起來,看如今到底是誰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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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場比試結束,我收勢地站定,抬頭看著爹娘。
我連贏了兩場。
二哥連輸了兩場,最是不服,喊叫著要再來。
大哥輸給了我,卻贏了二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沒想到,小妹,好久不比,倒比不過你了。”
爹爹朗聲大笑,“取了我的風雷槍來,難得今日有閑,我也和嫣兒過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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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一開始便不小瞧我。
細心扎穩馬步,雙手緩緩舉起風雷槍,“放馬過來。”
我一個起式,短劍開路,迎著風雷槍便直滑過去。
待到近前,飛身急旋,劍尖擦過槍桿,快速收回,劍把反手撞向爹爹的右肩。
爹爹一槍刺空,右肩遇襲,卻不慌張,收回馬步,劈手將槍翻轉,去了我的反手,又借勢將槍又刺了過來。
一見爹爹應對得法,用沉穩有力化解我的輕快飄逸,我有了主意。
斜身滑過爹爹的風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