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果然如此。”烏鴉臉色帶著病態的蒼白,口中雖然在笑,卻沒有一絲笑意,反而任何人都能聽出笑聲中的憤怒和譏誚,“虧我還對你們蒸汽之都抱有不切實際的希望,幻象你們能像我們源能之都那樣遵守規則,現在看來我們還真是夠蠢,居然蠢到相信你們會把禁止私斗這條規則真放在心上。”
沒有人接他的話,但是,那位遠道而來,吼聲可以媲美聲波武器的人,原本已經開始向烏鴉這方移動,體內的能量也調整到臨界點,能量劇烈波動著,也許下一刻就會展開碾壓式的強襲,然而烏鴉的話卻讓他腳步一頓,能量波動也減弱了不少,身體周圍仿佛正在冒出無數實質化的問號。
激烈的戰局才突然緩和了下來,逆光團隊的傭兵們很自覺地停止了火力支援,趙政三人也回到了米馨身邊,和始終沒有參戰的馬興一起,把米馨護在當中,只有烏鴉,在玫瑰的攙扶下站在強敵面前,即便臉色蒼白呼吸急促,腰背還是標槍般筆直,滿臉都是譏諷的笑容。
而對面的灰袍人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倨傲,變得狼狽不堪,灰袍上染滿了鮮血,兜帽也歪歪扭扭的搭在一邊,露出了老邁的面容,胡須和頭發上掛著不少半凝固的血塊,時間太短,血塊還來不及變色,在灰白色的發須襯托下,顯得格外醒目。
此時灰袍人滿臉怒色,卻強忍著沒有發作,一手按著肩上的傷口,一手捧著典籍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他的吟誦,流出的血液漸漸變少,最終徹底止住了,只是傷口處并沒有好轉痊愈的跡象。
“禁止私斗,嘖嘖嘖,好一個禁止私斗。”根本不管對方的反應,烏鴉冷笑著說道,“一級同等的強者當街行兇在先,頂級強者跟著試圖補刀在后,而要對付的,居然只是我們這群實力低微的商務人員。呵,我明白了,你們確實沒有私斗,你們只是公開的當眾攻擊我們而已,怎么能算是私斗呢,對不對?”
“你……”直到現在,遠道而來的頂級強者才終于正常的開口了,他的裝束和大多數蒸汽騎士一樣,身著臃腫的蒸汽機甲,頭部包裹在沉重的頭盔里,隔著面罩看不清面容,聽聲音應該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停了烏鴉的話,年輕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疑惑,遲疑的說道,“你在說什么?”
“裝傻有意思嗎?”烏鴉嗤笑道,“我在說剛剛發生的一切,我在說你們鋼鐵教會的無恥行徑。”
“褻瀆神靈的異端,你……”
“少廢話,我們源能之都沒幾個人信仰你們的神,是不是都要被你定為異端啊。”烏鴉一臉鄙夷的說道,“你們鋼鐵教會不過是想要謀殺我們的雇主而已,居然還要找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借口,甚至連自己制定的規則都不顧,簡直是連臉都不要了。”
烏鴉越說越憤怒,但蒸汽騎士卻越聽越糊涂,強忍著等烏鴉說完,才疑惑地轉頭向灰袍人問道“圣者大人,他到底在說什么?怎么聽他的意思,是在指責您先向他們發起了攻擊?”
“不然呢?我們閑的沒事了嗎,當街主動攻擊一級同等的強者,而且還是一個鋼鐵教會的圣者,你自己用大腦想想,可能嗎?”烏鴉冷笑道,“不過無所謂,反正七界之都這種地方,歸根到底還是憑實力說話,想謀殺我們的雇主,你們盡管出手,看看最后倒下的是誰。”
話音剛落,身旁的玫瑰適時地松開了烏鴉的手臂,一抖陽傘,直指對面的頂級強者,另一只手已經按住了琴匣,一股凌厲的殺氣直指對手。不久前,廢土之都的大總統就是被這股氣息驚退,此時這位蒸汽騎士也不例外,被足以對自己形成威脅的氣息所逼,意識里不斷閃過警惕的信號。
“我們尊重你們,所以嚴格遵守你們的規則,但你們蒸汽之都的人既然連自己都不尊重自己,那我們也沒必要再有什么顧忌。”烏鴉的眼睛迷城一條縫,聲音里帶著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