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包廂的瞬間,烏鴉就已經爆成一團源能,借助展露魂像的過程,利用早已預留在車廂外的分身,把本體轉移到了車廂之外。
車廂里留下的那些跳來跳去的源能分身,只不過是用來吸引對手注意力的幌子而已,至于他的本體,還沒完成凝聚成人型這一過程,就已經遁入列車的陰影,從陰影中穿梭到車廂底部,耐心地等待著時機。
從頭到尾都來不及商議,雌豹當然不知道他的打算,但配合過這么多次了,雌豹才不管他藏在哪里有什么計劃呢,雌豹只相信一件事,就是他一定會在最正確的時機出現在最正確的位置,發動最有效的攻擊,如果他沒有出現,那就代表著時機和位置并不正確,而不是他沒有抓住機會。
因此從一開始,雌豹就不顧一切的發起了瘋狂地攻擊,除了宣泄早已蓄滿的精力的確很爽之外,主要還是為了給他創造出最好的機會,為此她不惜和實力遠高于自己的強者正面硬撼,即便這樣硬碰硬的交手很不好受,會讓自己剛剛恢復的身體再次出現暗傷也在所不惜。
真的很不好受,因為對手根本不能算是一個單純的人類,雌豹更像是在和一具人型戰甲交手。
對方的外表看起來確實是肉身,正常的皮膚,正常的肌肉,正常的脂肪,似乎沒什么異樣,最多就是肌肉的形象有些特別而已,只有真正交手之后才能發現,對手其實一點都不正常。
皮膚倒是沒什么特別之處,是一級同等強者應有的硬度和韌性,但他的皮膚和脂肪層下面并非是肌肉,而是肌肉表面的一層特殊金屬。無數多邊形的金屬片交錯著覆蓋在身的肌肉上,形成一層可伸可縮的金屬護板,護板包裹身,就像在身上穿了一件看不見的堅固戰甲。
一級同等強者的防御能力本就相當驚人了,如今再套上這層護甲,更是如虎添翼,有這層特殊合金保護,再借助肌肉的震動化解外力,就算完不做防御動作,單純用軀體硬接其他一級強者的正面攻擊,一時半刻都不會受什么實質性損傷,最多就是外面破層皮而已。而雌豹的實力即便已經有了飛躍,和真正的一級強者比,還是略遜半籌,就算竭盡力,也很難在戰斗中獲勝。
所以她在等,雖然張揚狂放,雖然肆無忌憚的瘋狂出手,但她其實一直在等,等著烏鴉像她想象中那樣,從最刁鉆的角度,用出人意料的形式,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毒蛇的獠牙,毒蝎的鉤刺,黃蜂的尾針。
雌豹相信,烏鴉的匕首也好,烏鴉的話術也好,都比它們更歹毒,只要烏鴉出手,就一定會致命,殺人,或是誅心,總之在他的打擊之下,敵人再也不可能有機會與己方為敵。
在把地面砸出凹陷之前,她都沒有考慮過,烏鴉會用什么方法展開攻擊,但是當她看到因為自己而變得扭曲脆弱的地面時,心中突然升起一絲明悟,沒錯,一定就是這里。
于是,她勉強調整自己滑出去的路線,讓凹陷處橫在自己和敵人之間。
交給你了,傻鳥,就像當初面對大總統你承諾保我不死一樣,不管敵人有多強,交給你一定沒問題的。
烏鴉從未讓她失望過,這次也一樣。
當凄厲的刀光亮起時,雌豹知道,自己猜對了。
兩把匕首,一道刀光。
一把薄而鋒利,卻暗淡無光,車廂的金屬地板在它面前像紙一樣脆弱,沒有給烏鴉帶來哪怕一瞬間的延遲,烏鴉就已經鉆地而出,直沖天際。
一把厚重敦實,三條棱刃卻光芒閃亮,直到沖出地面,三棱匕首才從烏鴉的袖口里滑出,準確的對準了對手最脆弱的部位。
雖然沒有直接接觸,但雌豹交手時明顯的金鐵交鳴聲,讓烏鴉已經預料到了對手情況,毫無疑問,憑自己的攻擊力,也許暫時取回另一半靈魂,可以勉強破開廢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