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有恃無恐
藍亓兒并不了解阿史那簡弘的心理變化,一直說到:“本是淺顯易懂的道理,你卻難以下注,左右為難,那么只有一個原因,斛律恒迦許了什么承諾給你,或是與你達成了什么協議,增大了取北周的把握,兩國開仗,能達成什么協議,無非是讓兵,讓糧,讓道,你們深入腹地,糧草跟不上,我看應該是供應你們糧草,畢竟他們也不是傻瓜。”
藍亓兒直視著眼前的人,“阿史那簡弘,你并不了解花蕊遲夜這個人,我跟你說實話,北周權利看似在宇文護手上,花蕊遲夜只是個散王,不涉及權利之爭,卻不知真正掌握重權的才是他,說什么北周占盡天時地利,那只是外在因素,北周真正的王牌是赫連氏,而如今,赫連家的當家人是花蕊遲夜,除去他自身實力不說,赫連族,你有多大把握連根拔起,除非你能找到克制他的東西,讓他乖乖聽你的,否則,北周你還是放棄吧,最少請別涉及北周北齊之爭,雖說這幾年來突厥漸漸強盛,歷史上的匈奴帝國夠強大了吧,可是直到他從歷史的舞臺上消失,也未能踏足中原,你突厥自詡能與匈奴相比嗎?”
阿史那簡弘一直細細聽著,等她說完,睜開他那狹長的綠眸,“藍亓兒,歷史的興衰更替,不是你一個女人能夠判斷的。”
藍亓兒頂了一句:“歷史,不用我判斷,它也會興衰更替。”
說完這句,不想與他再做嘴角之爭,剛想躺下,她得好好想想下一步該做什么?
藍亓兒雙手反撐在榻上,剛要躺下,經過那一場噩夢,渾身上下還有虛汗,渾身使不上力氣,這一動,失去平衡,便要摔下榻去,好在阿史那簡弘眼急手快,及時攬住她,他出聲道:“你小心一點。”
藍亓兒跌進阿史那簡弘懷里,心想兩人好歹是仇人,剛想離開,卻問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是異于阿史那簡弘身上那粗野的男人味,雖然微弱,但還是能夠窺見其行跡,藍亓兒正覺奇怪時,卻看到阿史那簡弘右手修長的食指上停著一只沙粒般大小的蟲子時,差點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動。
看來,明天有的忙了。
“對了。”藍亓兒離開阿史那簡弘的懷抱,問道:“明天是不是你們突厥祭天神騰格里的日子?”
阿史那簡弘并不著急答話,而是戒備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問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你怕什么?如今我手腳皆被鐵鏈鎖住,更何況突厥漢庭重重守衛,我逃的掉嗎?只是好不容易來漠北一趟,總的好好見識見識。”
“宇文遲夜那都病倒了,你倒是好興致。”
花蕊遲夜病倒了?!
“他病不病倒關我什么事,”藍亓兒湊近阿史那簡弘,兩人的雙眼都可窺見對方的臉孔,“簡弘王爺難道忘了,我現在可是簡弘王爺的奴隸,奴隸可是最忠于主人的。”
阿史那簡弘看著自己眼前的女子,她的唇邊噙著一絲調皮的笑容,如波光粼粼的河水般明艷照人,卻又帶著幾分捉摸不定。
他那雙幽深的眼睛倏地瞪圓了,剎那間,竟似受驚的小鹿般,只覺得胸腔深處倏地一跳,一時竟怔住了,湖水般寧靜無波的眼眸里掠過一絲波瀾。
感受到這一變化的阿史那簡弘嘴角,慢慢拉開傾斜的弧度,“真是有趣,我開始覺得這游戲有玩下去的必要了。”
夜有些涼意了。
黎明的風,帶著草原獨特的氣息,潮濕清涼的氣浪吹著行人,一座座穹廬,氈房在夕陽的照射下白晃晃的耀人眼。
阿史那簡弘是被一陣吵鬧聲吵醒的,他掀開白鹿皮氈布,就見藍亓兒雙手環胸的對著幾個女奴道:“我不管,你給我找匹馬來,我要騎馬。”
有一女奴大著膽子道:“姑娘,我們沒有王爺的命令,再說----”說著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