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亓兒在摔下馬背之前,趕緊抱住鐘流離,兩人在地上滾了兩圈,倒也停了下來。那邊番,柳川怒,拿著刀氣沖沖的就沖了過來,她見了,趕緊撒丫子就跑。
鐘流離的情況也越發危急,接連吐了幾口鮮血之后,開始全身發抖,冒冷汗,臉色慘白不已,藍亓兒叫了他幾聲,他都毫無回應。
她拉著鐘流離磕磕巴巴的跑出幾米,柳川已趕了上來,想來也是受傷不輕,身子搖搖晃晃,拿著刀亂砍,刀身幾次三番擦著兩人的身子而過,躲閃之間,他竟將藍亓兒和鐘流離逼到了懸崖瀑布旁,再往前踏出幾步,便是萬丈深淵,瀑布轟隆隆聲吵翻天,耳膜生疼。
藍亓兒瞄一眼身后懸崖,腿肚子立馬軟了,心里直叫,我的媽呀。
鐘流離半個身子均靠在她身上,雖未昏迷,卻半分忙也幫不上。
柳川已逼到跟前,他摸著后腦,咬牙切齒道:“若非主上指名要你,我非得讓你這對狗男女死無葬身之地不可。”
說著來伸手來扯藍亓兒,同時手中的刀捅向鐘流離,看來他是想將兩人分開,殺死鐘流離。
藍亓兒側身躲開,手中蝮蛇瞬時出手,將捅向鐘流離的刀擋開。柳川見了怒意頓生,抬腳便踹了上去,被這種武功高強的人一踹還得了,她下意識的往旁一躲,竟忘了此時兩人身處懸崖邊上,往前踏出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她這一側身,便撞到了鐘流離,力度雖不算重,但卻令他整個身子向后倒去。
鐘流離眼看著就掉下懸崖,她嚇的心臟幾乎停掉,不帶半絲猶豫的便伸手去拉。這一轉身,省是驚嚇或是無錯,腳下一個打滑,身子頓時失去平衡,手扯住對方鮮紅色的衣袂的同時,整個身子也隨著鐘流離一起落下了懸崖,
啊!!!!!
其驚叫聲也被那轟隆巨響的瀑布聲掩蓋。
隨著身子的急劇下落,懸崖上柳川那一臉已經懵了的表情也逐漸消失在眼前。
這懸崖近六千米,崖底怪石聳立,若是好巧不巧的撞上一塊石頭,那真是腦袋開花,身首異處了,退一萬步說,即使蒙幸運之神垂愛,掉落深水之處,那沖擊力也非同小可,她可不覺得從如此之高的地方掉入水中,會如掉入棉花中一樣柔軟且能安好無損。
藍亓兒抱緊鐘流離,身子急劇下落的同時,大腦極速轉動,思考著活路。
鐘流離尚存一絲清明,意識到兩人所處的境地,從藍亓兒手中奪了蝮蛇刀,刺向崖壁,想以此來減緩兩人下落的速度,一聲‘當’的脆響,令兩人為之一愣,竟沒想到這崖壁如此堅硬,若非蝮蛇是削鐵如泥的寶刀,換成普通刀子,定然是無法刺入半分。
蝮蛇入了崖壁,刺啦的刺耳聲,將堅硬的巖石劃開,在崖壁下劃出幾米長長的痕跡,兩人下落的速度得以慢慢停下,但還來不及心定,一聲骨頭錯位聲突然響起,緊接著鐘流離的手就松開了蝮蛇,兩人又開始急速下落。
她聽到那聲骨頭響,就知道鐘流離的右手脫臼了,常年習武之人,身體強硬程度非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可見這下落的力量有多令人恐怖了。
她腦補了一下,換成自己,整條胳膊被扯離身體的場景,頓時覺得恐怖異常的同時也心疼起鐘流離起來。
鐘流離從蝮蛇上脫手的同時,藍亓兒趁著這時,從手腕上的手鐲中射出天蠶絲,勾住懸崖生長的一棵不知名的植物,因著剛才停了一下,速度得以緩解,她的手臂倒也不算吃力,也不會到被扯脫臼的地步,但更大的危險已經悄然而至,兩人的身子因著天蠶絲的緣故,停止了下落的同時,也向懸崖壁極速撞去。
那崖壁石頭尖銳凸起,這一撞非同小可,眼看著越來越近,她已經做好了撞上去的準備,哪曾想最后撞上去的卻是鐘流離,最后一刻他轉身將她護在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