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其實珍珠的內(nèi)心完全不是這么想的。 如果她是寒月呢? 這天底下的奴婢們,誰不想自己是個寒月呢? 能遇上這樣一個把自己當(dāng)妹妹疼愛的主子,處處打算著,做奴婢的時候就比誰都金貴,出嫁還能精打細算,給自己找這樣的好婚事。 甚至仗著寵愛,叫自己的丫頭以堪比郡主的規(guī)格出嫁。 有這樣的依仗,那周家哪敢小瞧寒月是丫頭出身?不得把她供起來? “好丫頭,你伺候我這些年,我也念著你的好。我家世比不得德妃,但也替你想著呢。”瑜妃何等樣人,就算察覺不了奴婢的心思,也懂得安撫她。 珍珠忙道不敢,心里卻舒服了。 奴婢也是人,她們做奴婢是沒法子。而不是每個奴婢天生就該有忠心這個配置,她們肯忠心,是要好處的。 真的只因為主子的人格魅力就愿意不顧生死的忠心,那多半是腦子有毛病。 不能說沒有,反正也是鳳毛麟角。 宮里奴婢們忠心,多半是因為不忠會死。 “賢妃娘娘如今分身乏術(shù),皇子們搬去東苑后,據(jù)說三皇子和五皇子也不親近。五皇子性子左,跟誰都相處不好,也就四皇子還能屈就。” 瑜妃嗤笑:“四皇子肯屈就,那是因為萱妃不容易。” 是,妃位了。 可一無家世,二無寵愛,萱妃的日子就好過了? 她最懂這種感覺。 別的不說,光是銀錢一項,她就知道萱妃過得并不好。 “你傳話給二皇子,切記多關(guān)照弟弟們。” “奴婢知道。”珍珠點頭。 “還有就是,六皇子那奴婢打聽過,只怕是熬不過今年的。”珍珠小聲道。 瑜妃緩緩出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她想,賢妃恨她入骨。 當(dāng)年做什么,她其實不后悔。 再府里的時候,誰不是那么斗的?陳氏那三個孩子怎么沒的,賢妃和死去的楊淑妃心里最清楚? 大家都在下毒手,那再多一只手又如何? “成也蕭何敗蕭何,賢妃因為生的兒子多高高在上,遲早也要被生的兒子多而拖垮。東苑里,各處人手不都不足么,咱們給五皇子送個貼心人吧。”害皇子自然不敢,不過五皇子性格沖動,他最需要貼心人了。 李意尋到了碧霄殿的時候,就見母子倆正生氣呢。 大的板著臉一言不發(fā),小的正在干嚎。 見他來了,小的那個幾步就跑來抱大腿:“戶皇,娘親打我。” “呵。”裴時沅冷笑:“你告狀是吧?行,那你就跟你爹走吧,不認(rèn)錯的話,以后不必回來了。你有你爹就行,娘不要緊對吧?” 十皇子又開始哇哇哭。 李意尋把他抱起來:“什么事生這么大氣?” “娘打我,娘打我!”十皇子在親爹懷里撲騰。 他好氣,他真的挨打了,這回真不是瞎告狀。 李意尋看他:“你做什么好事了?” 裴時沅站起身:“一歲兩歲打人,我當(dāng)你是個小孩子不懂事。今年十月就四歲整了,你如今打人是不懂事還是任性妄為?” 十皇子縮了一下,哭的小聲了一些。 “打你了?”李意尋意外。 “奶娘給他喂飯,他非要摸雪球,奶娘勸他,他站起來就踢了奶娘一腳。”裴時沅咬牙:“乳母乳母,為什么帶個母?那是你的乳母,她們是什么人?哺育你照顧你的人,誰教你敢亂來的?” 裴時沅聲音嚴(yán)厲,即使在父皇懷里,十皇子還是怕的。 嗚嗚嗚的假哭。 李意尋嘖了一聲:“什么大事……” “什么事算大事?對于一個孩子來說,教他怎么做人就是大事。”裴時沅瞪眼看李意尋:“今天打乳母,以后就打闔宮的奴婢,再大一些,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