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整個畫面都在扭曲、搖晃。
耳邊回蕩著水流波蕩的隆隆聲,就像是催眠曲,撞得腦子有些暈乎乎的。沃森繼續盯著浴室天花板發呆,雖說他已經膩味了這番景象,不過實驗還沒結束。為了測試自己到底還需不需要呼吸,沃森故意將浴缸放滿水,然后自己整個人躺進去。
這一躺就是一晚上。
還好現在是睡覺時間,可不會有什么人過來打擾。那股若有若無的窒息感始終都在胸口縈繞,然而卻一支都沒有增強。沃森很快就適應這種感覺,并且無聊地玩起了‘噴射’游戲。將大量的水吸入腹中,然后依靠強力肌肉擠壓,使其從口中噴射出來,沖破水面直擊天花板。
樂此不疲,連噴一個多小時。
沃森還玩出了別的花樣。
黑光病毒軀體不一定需要用‘嘴’來吸水,因此,他用身上變出的觸手來代替嘴巴吸水,制造出了一個人形動力噴泉。無聊到最后,吸水和噴水的位置甚至可以反過來了......如果有人現在站到浴缸旁邊,他大概會忍不住自戳雙目,因為里頭那個家伙全身都長著觸手。
不過接下來沃森就沒再玩了,樣子太丑。
那個軍事承包商要怎么搞?
躺在水底,他開始思考針對蘭尼斯特國際的方法。
魯珀幾人連夜搬空勒阿弗爾的基地,現在已經坐在前往南美洲的貨輪上了。這對于米歇拉來說是個壞消息,因為有些醫療設備體積和重量太大,沒辦法快速打包帶走,只能丟在那里。好在她抓緊時間準備了一些藥物,能拖個一兩月時間,不至于惡化病情。
接下來就是‘喪鐘’的表演。
沃森暫時不去南美洲,而是會留下來,吸引蘭尼斯特國際的注意力。
最簡單的做法,就是穿著喪鐘盔甲到戰區晃蕩。比如說阿拉伯半島(其實就是中東地區),天天打仗地方,不愁找不到事情做。要不就往西北去一點,越過土耳其,直沖蘭尼斯特國際總部所在的巴爾干半島。巴爾干半島是什么地方?前幾年那兒還有個大大的南斯拉夫,現在深陷解體動亂,文化差異、宗教沖突、推波助瀾的種族仇恨以及別有用心的投機分子,事情一樣多。
好吧,上面那些都是魯珀的建議。她了解沃森一直以來的戰斗表現,這樣做也很適合快速打響喪鐘這一名號。狼媽倒也沒想讓沃森直接對上蘭尼斯特,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差不多得了,弄點動靜吸引對方的注意力,成功以后就抽身走人。
老實說,沃森對此有些厭煩。
自己才休息了幾天啊?說好的酒吧唱歌沒去,樂隊兼職也沒做,全給那個倒霉姑娘阿蘭娜·克勞利牽連了。自從浣熊市事件結束、跟著米歇拉混進狼隊,做了雇傭兵以后,自己全世界到處打仗,都沒多少機會享受一下生活。蘭尼斯特手下那么多士兵,狼群小隊幾個人要怎樣解決?這事往后還不知道要發展成什么樣子呢。
懶,好煩。
他其實沒有完全和魯珀說實話。
那個丹尼爾的記憶顯示,阿蘭娜的父親蒙特羅·克勞利,是俄國一家叫做‘克羅諾斯’的石油工業集團的股東。倒霉姑娘在非洲被軍閥綁票以后,蘭尼斯特國際受克羅諾斯某位員工秘密委托,用一支掩藏身份的先遣隊前去穩住局面,然后阿蘭娜將會成為威脅蒙特羅·克勞利的重要籌碼。
之所以說先遣隊,是因為后邊還有其他支援要來。為了消滅證據,軍閥托蘭人頭落地也是遲早的事情,不出意外,那應該就是支援抵達的時候。而這個‘某位員工’,實際上就是克羅諾斯石油公司創始人的手下亞羅斯拉夫·馬蒂諾,也是倒霉小伙丹尼爾的父親。
我把人家親兒子殺了......
這當爹的估計要發瘋。
丹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