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不提報信宮女是否蹊蹺,時間拉回到北辰璧與柴鳳音雙雙離場。
自長慶殿出來,柴鳳音一路冷漠無言。她渾身散發出濃稠的悲涼和死寂,將北辰璧阻隔在她的世界之外。
心疼和嫉妒一路在北辰璧心底發酵,最終他還是克制不住質問“是顧蒔風令你這么痛苦嗎?”
“我去殺了他!”
“站住!”
北辰璧是真的轉身作勢要回去,柴鳳音煩躁地追到他面前,“你又發什么瘋?!”
“顧蒔風是東焱國九皇子,我跟他從沒有來往過……”又怎么會因為他痛苦,只是他身上的氣質與遠最初接近她時,太過相似了。
“那你是因為什么這么難過?”
北辰璧不依不饒,“是誰讓你這么傷心?我去殺了他!”
“就算真有那么一個人,要殺他也輪不到你!”
柴鳳音扯了扯唇角,有些自嘲。變更了時空,她竟然還對那個人渣念念不忘。她已經沒有機會報仇了,再記著那個人又有什么意義?
“柴鳳音,你到底在想誰?”北辰璧十分不滿意她的走神。
“我在想誰與你無關。”
柴鳳音煩了他的逼問,冷漠道“我想自己待一會兒,你不要跟來。”
數不清是第幾次被她甩在身后,北辰璧神色十分難看,這種挫敗的感覺他竟是詭異地,并不陌生了。
柴鳳音知道后面的人并沒有離開,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這種強勢的體貼讓她不禁莞爾。她在湖邊停下,看北風在湖面吹開一層層漣漪,心漸漸平靜下來。
那一個時空的恩怨,就應該隨著那一場同歸于盡畫上句號,她不能被一個不存在的虛影擾亂這一時空的新生——
更何況這個時空的新生可是一點兒也不省心呢!
柴鳳音望著眼前陌生的宮女,目中警惕,“你是什么人?”
“柴四小姐,奴婢是皇后宮中的宮女,娘娘有些事想與小姐說。”宮女靠近柴鳳音一步,手一揮作勢請。
她衣袖擺動間一縷甜香飄散,膩人得很,柴鳳音皺眉后退一步,“你確定是皇后娘娘想與我說話,而不是別的什么娘娘嗎?”
宮女像是沒察覺到柴鳳音的嫌棄,再次笑盈盈地上前一步,“柴四小姐可真會說笑,奴婢是芳儷宮的宮女,自然聽得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哪里會有什么別的娘娘。”
“好,那我問你,數日前皇后娘娘派人去百戲苑召人回來問話,那日座中有名奉茶宮女不小心將茶潑在我身上,你可知道那名宮女是誰?”
“奴婢……”
宮女低著頭支支吾吾,突然她手中寒光一閃,一柄匕首直擊柴鳳音的腹部。還好柴鳳音早有警覺旋身躲過,金靈力幻化出雙劍迎戰,正好借她紓解下心中的郁氣。
不過,難道趙貴妃的手段就是派個人來殺她嗎?這未免也太簡單粗暴了吧……
簡單粗暴嗎?當然不是!
也就習慣了孤身奮戰的柴鳳音,還沒覺得奇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北辰璧為什么沒有及時出現。
原因嘛,自然是因為他一時被人絆住了腳。
“北太子,求你放過朝華吧,她得罪柴鳳音縱然不對,可是這么多天的折磨,就算懲罰也該夠了吧……”付朝華的娘——長公主攔住北辰璧,苦苦哀求。
為了給女兒煉制解毒的清心丹,她已經派人找遍了全國,都找不到一株竹芯。能使出這番手段的人寥寥無幾,偏偏那幻心所需的月靈草出自北曜國,而北辰璧又處處維護柴鳳音。
不必別人蠱惑慫恿,其實她也猜得到是北太子所為。而她已經不敢奢望報仇,只求北太子能放她女兒一馬。
可惜,能讓北辰璧心軟的女人,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