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垂下的手,縮在寬大的袖子里緊握成拳,仍是止不住的顫抖。怎么辦?他是真的看出來了嗎?怎么辦?北太子真的會在這里殺人嗎?
他是北曜的太子,皇上也不敢得罪他,就算他殺了一個大臣的女兒,皇上也不敢出聲的吧?上次三皇子死在北太子手上,皇上不是也不敢追究嗎?現在怎么辦?要如何脫身呢……
“你在害怕,你心虛了!”
“北太子!”
趙初晴努力抑制自己的顫抖,抬頭直視北辰璧的眼睛,“你是帝國的太子,就算你只是看不慣我,殺了我,我也只能是枉死。我當然會害怕!”
想到了在小佛堂受苦的母親,想到了即將被扶正的偽善陰狠的二娘,趙初晴逼著自己冷靜了下來。
“而且,柴鳳音是我的表妹,我們是嫡親的姑表姐妹,有些地方相似也實屬正常。”
北辰璧目光微閃,目光中流露出幾許意外。他不再揪著模仿的話題不放,看著趙初晴冷淡地說道“你要告訴我什么,說吧?”
此時,行舒與風奎也已經到了百戲苑,遠遠地就看見北辰璧與一位姑娘站在一處。
乍一看那姑娘一身紅衣服,行舒還以為是柴鳳音,忙高興地加快了步伐想要飛奔過去,跑了沒幾步,卻被一根樹藤纏到腰上,止住了身形。
行舒氣鼓鼓地轉身,對著風奎無限怨念地喊道“風奎,你能不能別每次用樹藤拉我,你就不能用一次手嗎?”
風奎習慣了她半真不假的怒火,也無聲堅持樹藤攔人法則。不過,他攔住她自然有事,“那不是鳳音郡主,鳳音郡主比她矮一些。”
“咦?”行舒將信將疑地仔細觀察,果然發現北辰璧對面的人比柴鳳音要高挑些,骨架也要大一些。
“北太子什么時候會跟小鳳鳳以外的女子親近了?誒,是不是我兩個都看錯了,那也不是北太子啊?”
“那是北太子。”風奎肯定地回答完,立即惹來行舒一個幽怨的眼神。
行舒委屈巴巴地望著他,抱怨道“你就不能附和我一次嗎?”
風奎在她堅持不懈的視線攻勢下,艱難地咽了下口水,嘴巴一動,吐出兩字“不是……”
行舒立即眉開眼笑地往他身上一倒,十分愉悅地感嘆“風奎,你真是太可愛了。你還是早點從了我吧……”
風奎照例掙扎了許久,才在她將要落地的最后關心,默默貢獻出自己的背接住行舒。無動于衷地聽著行舒的示愛,只是耳朵卻很誠實地紅得透透的了。
其實也就在風奎背上躺了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行舒就立即翻身而起,“不行,我得去看看,究竟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敢挖小鳳鳳的墻角。”
“北太子的事,你管不了。”風奎亦步亦趨地跟在行舒身后,最后一次出聲阻止。
行舒腳步不停,坦然而堅定地說道“你是知道我的,小鳳鳳是我的朋友,她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管!”
風奎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不再說話緊緊跟在行舒身后。心中默默回道正因為知道你,所以這次沒有用樹藤拉住你。
行舒和風奎緩緩靠近兩人,果真看到那是北太子,不過對面的女子被北太子的身影擋住了,尚不知是誰。
行舒見兩人竟聊了這么久,越發替柴鳳音生氣。她正了正表情,立即佯裝巧遇地跑上前跟北辰璧打招呼,“北太子,好巧啊!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
一個人?這話問得趙初晴就尷尬了。一照面就感覺到行舒的敵意,趙初晴也有些懵,只好默默充當隱形人。
北辰璧一看到行舒,眼睛瞇了一下,沒有回應她什么。臉色越發不善,目光也立即幽暗起來。
他想到這兩日與柴鳳音冷戰,整整兩天過去了,兩人沒說過一句話,沒在一處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