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告訴你，你知道了也只會徒添煩惱。”

“你果然知道！”

魔尊凝視著他的眼睛，堅定地說道“會不會平添煩惱這個之后再說，但是我的記憶我要知道完整！”

“你的記憶我怎么能知道的完整？”無盡轉開視線，平淡地說道，“我只知道，從無望之海救你出來，鳳音帝姬有幫了點忙。”

“要不要回魔界你自己考慮清楚，我會去想辦法。我先走了。”話音未落，人影已經飛遠，仿佛怕魔尊再追問他什么似的。

魔尊望著他的背影，目光漸涼。

眸光一轉，見小魔龍躲在樹后探頭探腦地看著他，他不禁皺眉，沉聲斥道“出來！身為冰甲魔龍的傳承者，怎可是無膽鼠輩？！”

“爹爹……”小魔龍可憐兮兮地小步挪近。

他化形為一個三歲幼童的模樣，包子臉，紫葡萄般的大眼睛里要落不落地兜著一汪淚，若是柴鳳音在這里，可能又會心軟了。可惜，魔尊不是柴鳳音，亦不是寵著柴鳳音的北辰璧。

“不許亂叫。既然冰甲魔龍的傳承落在你身上，你就給我拿出點魔龍的樣子來！”

“爹爹，什么是魔龍的樣子？”

“說了不許亂叫！”

“哦……那我能叫娘親嗎？”

“……”魔尊威脅地看著眼前的小不點，掌心魔氣氤氳，“你說呢？”

“嗚嗚嗚……爹爹壞！我要去找娘親……嗚嗚嗚……”

小短腿沒跑兩步就被魔尊拎著衣領提了起來，“你要去哪兒？”

“嗚嗚嗚……我要去找娘親……嗚嗚……”

魔尊才明白小家伙口中喊的“娘親”不是要稱呼自己，他說的娘親不會是指柴鳳音吧？

“你娘親是誰？”

“咦？”小魔龍哭聲戛然而止，“爹爹你怎么這么快就把娘親給忘了？”

“別廢話，說！”

“娘親就是娘親啊！說什么？”

“……”魔尊揪著他衣領的手漸漸收緊，這么個蠢東西怎么就成為了冰甲魔龍的傳承者呢？

“說，你娘親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魔尊冷冷一笑，威脅道“你信不信我一把掐死你？”

“嗚嗚嗚……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嗚嗚……我只聽到……你叫她阿音……”

魔尊面無表情地松開手，直接任他摔在地上，冷冷地命令道“帶我去找她！”

…………

東焱都城，驛館。

夜已經很深了，今夜的月光仿佛有些刺眼，柴鳳音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卻遲遲沒有睡意。不禁翻身坐了起來，拿出剩下的未拆封的信，想看看北辰璧還會寫哪些令人生氣的話，也好讓她狠下心來不再記掛他。

想想自己也真是啪啪打臉，嘴上說得多決絕，心里卻還是忍不住想他、擔心他。

拆開了第五封信，前面幾句依舊是一成不變的例行問好、表白心意，后面卻筆鋒一轉，竟提醒她注意戈煞——

“……走之前我本想審問戈煞一番，只是他一直昏迷未醒。你要多加注意這個人。他能把信交給顧蒔風，這一點十分可疑……”

柴鳳音回想自己好像也問過戈煞這個問題，他當時回答的是——

“……屬下當時身受重傷，趕回郡主府的路上無意中沖撞了東焱九皇子的馬車，差點被當成刺客誅殺……屬下一時情急，只好亮出身份，請東焱九皇子幫忙送信。”

這個解釋聽起來似乎很合情合理嘛！

柴鳳音先把疑問記下，拿起第六封信拆開，才要看時突然腦中似有電光一閃，就人事不知了……

再次有知覺的時候，只覺清晨微涼的風拂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