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知道了北曜太子派東宮屬官曲軻曲將軍前來東焱,東焱皇帝并沒有迫于宮外的流言召見他。
一是突然出現(xiàn)在御書房的奏折,東焱皇帝深覺自己的權(quán)威受到了挑釁,竟有人能在宮中來去自如。二是,他想以靜制動。
他猜測,北太子是故意讓一個無名之徒將那北曜太子妃金印送過來,試探他的反應(yīng)。不然為何偏偏選在那樣的時機,在數(shù)個東焱皇子爭相要娶柴鳳音的時候,在他已經(jīng)懷疑柴鳳音就是靈女的時候……
想到這里,東焱皇帝眉頭一皺,如果柴鳳音是靈女,那樓新月呢?巖松長老可是深信不疑地認為樓新月是靈女的!
同樣的五行靈力,同樣的天賦異稟,同樣是煉丹師……兩個靈女?
不管幾個靈女,總之不能讓靈女落入其他帝國手里!
只是將柴鳳音指給哪位皇子,東焱皇帝一時又拿不定主意,拿不定主意的原因其實還包括一點他心底隱隱瘋漲的野望——
為什么一定是他的兒子娶靈女呢?他自己不行嗎……
“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東焱皇帝抬眸看向進來稟報的太監(jiān)總管,眼底還有未及收斂的熱切和瘋狂,緩緩平復(fù)了一下心緒,他平靜地吩咐
“讓她進來。”
東焱皇后很快被請進御書房,行完禮見皇上一心盯著折子沒眼看她,不免心里有氣,可一想到要稟報的事,又有些氣弱。再想到不知被關(guān)在哪里的柴鳳音,還有一起關(guān)著九皇子,一時諸多思慮涌上心頭,皇后不知開口先說哪一樁。
半天沒聽到下文,東焱皇帝不是很耐煩地抬眸,“皇后無事稟報嗎?”
“臣妾有事稟報……不知皇上打算如何處置柴鳳音和九皇子?”到底兒子的事情更令皇后上心,何況若是皇上聽到另一件事動怒,她就更不好替兒子說情了。
“這事我自有打算,皇后無需記掛。”
一聽又是為了大皇子和柴鳳音的婚事,東焱皇帝立即皺眉,不悅道“沒其他的事,皇后就退下吧。”
皇后不甘心地質(zhì)問“皇上這是已經(jīng)打算將柴鳳音指給九皇子了嗎?”
“朕難道就非得把柴鳳音嫁給大皇子和九皇子不可嗎?”
“除了九皇子,難道還有別人敢與大皇子爭鋒嗎?”話一出口,東焱皇后忽然想到了五皇子顧沉青,他好像也表示過對柴鳳音有意來著。
皇后的話令東焱皇帝面色一沉,敢與兒子爭鋒這種事他固然做得出來,但這種話他還說不出口。心里惱恨皇后,他的語氣就冷漠非常
“朕做什么決定,還輪不到皇后說三道四。出去!”
帝王之威非一般人受得住的,皇后心里發(fā)怵,偏偏還有件事沒稟報,一時走不得,“臣妾還有一事稟報,剛剛?cè)ドn茫山采茶的女官回來說,蒼洱雪芽沒了一株……”
“你再說一遍!什么叫沒了?”
“就是……就是兩株靈茶樹,不知怎么少了一株……啊——”東焱皇后話音未歇,一本奏折啪地一聲摔到她腳邊,把她嚇了一跳。
“靈茶少了一株,你竟還不及時稟報!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去給朕查!”
“是……”奏折被摔到東焱皇后腳邊,里面折好的紙散開了。東焱皇后本就低著頭,視線一下子被紙上的內(nèi)容吸引住。
這不是北曜太后的聯(lián)姻國書么?
東焱皇帝注意到皇后的視線,猛地回憶起來剛才被他扔出去的奏折似乎有些不對勁。不過他也不至如何慌,只沉聲命令皇后“退下!以后靈茶的事不必你負責(zé)了。”
這話讓東焱皇后心底一怒,不必她負責(zé),是準(zhǔn)備將靈茶的事交給賢儷宮那個賤人嗎?靈茶之事歷來是皇后負責(zé)的,那個賤人憑什么!
只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