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郡主才從殿外進來,就看到北辰璧與身后一個雌雄莫辨的小侍衛言笑晏晏,不由蛾眉微皺。想起之前收到的消息,她這位北曜表哥不是十分在意被關在鳳梧宮的那位靈女嗎,怎的今日這態度看起來冷淡的很?
轉念一想,青鸞郡主心里又高興了幾分,她思忖著北辰璧說不得也是為著那“靈女”的名頭去的。就像她的哥哥不也是這樣嘛!本來她這次來,是定要助哥哥娶回靈女的,這么一想,她又不太想哥哥真將靈女娶回南厘了,那樣豈不是給辰璧表哥樹了一個勁敵。她還得仔細想想接下來怎么做……
這邊青鸞郡主回了座位,大殿里皇后、大皇子一派的逼宮似乎也接近了尾聲。
顧蒔風與顧沉青兩人都被打得重傷,倒在地上起不來,七公主抱著毀了半邊臉的如妃嚇得面無人色;貴妃也沒逃過皇后的魔爪,險些被賞給侍衛褻玩,只她堅貞不屈地將匕首刺進自己的胸口,猩紅的血洇染前襟,也不知是死是活……
盡管老婆孩子在面前一個個飽受折磨,東焱皇帝也是真的心硬如鐵,愣是眉眼不動地沒松口答應禪位。有鷹衛護著,雖被困在金光鐵籠里出不來,東焱皇后與大皇子卻也沒能更進一步。
大殿上那些東焱大臣心里正存著僥幸,只要拖到天明,勢必會驚動駐守在郊外的皇城駐軍,屆時大皇子與皇后這點子兵力,根本不足為懼。
他們想得到好,難道顧寒晟與東焱皇后就不清楚這個理嗎?當然是清楚的,所以東焱皇后與顧寒晟默默對了一下眼神,只能使出下策了。
兩人同時往后退去,顧寒晟舉起右手向后打了一個手勢,所有金虎衛和灰衣死士立即如退潮一般,涌向殿門外。在殿內人沒個防備時,就猛地關上了殿門。
這般如困獸一般,青鸞郡主直覺不好,待霍然起身時已是晚了一步。若慌慌張張地飛身前去阻攔,倒顯得她多怕事似的。
她的目光下意識地尋向北辰璧,恰好見到他轉頭看向身后,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一時看得怔住。
北辰璧確實是下意識轉頭看向身后的少年侍衛,不管她是個多么厲害的人,他心里還是擔心她會害怕。
卻不料北辰璧這一轉頭,正好看到侍候在殿內的那些個宮女,頃刻間身上的外裳被靈力化為碎片,接著就是撲鼻的香氣在殿內繚繞開來。
這香氣北辰璧并不陌生,正是醉花蔭的異香,沒想到東焱皇后竟借著掌管后宮之便,堂而皇之地弄進來這么多毒人,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竟能將異香掩蓋的不露痕跡。
東焱皇帝這時也終于變了臉色,醉花蔭之毒從來是被看作陰毒邪魔的象征的,任是誰沾染上了,都會被群起而攻之,還有那風云學院的人也定是會插手處置。皇后真是膽大包天,莫不是存著將殿內這些人全部滅口的心思?
此時東焱皇帝也有點后悔,不該縱著皇后在這時將事情鬧出來,要妥善處置靈女其實也不是沒有其他的法子。
不管東焱皇帝如何后悔,此時都已經晚了,殿內的毒人一出手,真的就是招招致命,果然是循了殺人滅口的計劃。
眼見得見識過這異香的,如藍馭、青鸞郡主,還有東焱各附屬國的靈力者們都紛紛想辦法掩住口鼻,一邊還要與這些毒人斗法。一旦異香發作,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辰璧表哥——”
北辰璧信手逼退沖向他和少年侍衛的兩個毒人,對對面青鸞郡主的呼救充耳不聞。
縱是在這生死關頭,青鸞郡主仍不由分了一絲心神,只覺心里堵得慌。眼見一個毒人掌風凌厲地朝她劈來,青鸞郡主用上最后的氣力和靈力,催動手上戴著的一個鑲嵌土系獸晶的鏤花鐲子。
迎著毒人的掌風,黃色的光芒突然一盛,耀眼刺目,只一個眨眼,地上哪兒還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