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岸，時值仲夏，湖中的荷花已經綻放，夜風一吹，荷香縈懷。雖然沒有月光有些遺憾，但也算得上良辰美景了。

再走近一些，只見楊柳枝輕搖曼舞，影影綽綽里有儷影成雙，更給這美景添了一絲旖旎纏綿之意。然而，烏云移位，稀薄的月光照見那人面龐，赫然是顧蒔風！

怎么會是他？柴鳳音正心底狐疑著，就見那邊顧蒔風忽然緩緩地側過臉來，就跟先前院中相遇時，他緩緩地轉過身來一般。

柴鳳音心里一緊，趕緊將傘沿低垂遮住眼睛。他應該沒有發現吧？按理說，以顧蒔風靈王的修為，是不可能看破這隱身傘的障眼法的……

“凌霄的事既是你惹出來的，你就自己處理妥帖，這樣的事以后我不想再看到。另外，我不希望再聽到風云學院的人提及靈女，就想到柴小姐……”

凌霄？柴小姐？

聽到事關己身，柴鳳音小心地又靠近了兩人一些，聽的也更清楚。

只聽顧蒔風對面一女聲應了一句，有些為難地說道“柴鳳音本就是靈女，皇上的旨意三國盡知，我如何有辦法讓風云學院的人不再想起柴鳳音的靈女身份？”

樓新月？！

“呵呵~”一聲輕笑讓柴鳳音覺得背脊都涼嗖嗖的，素來只知顧蒔風的笑容素來是溫和溫柔的，卻不想也有這般涼薄陰冷的時刻。

“你不是想……成為靈女嗎？若你連這一點事都辦不到，又有什么資格成為真正的靈女？！”

“……我知道了。”

“明天進入試練塔……小心一些……出來之后你就去神女峰……”

兩人后來的話有些聽不清，不過僅聽到的這些讓柴鳳音嗅到陰謀的味道。樓新月想要成為靈女？顧蒔風想要樓新月成為真正的靈女呢？

“這就是你說的好戲？”顧蒔風與樓新月雙雙離開，魔尊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柴鳳音望著他求解釋。

“讓你看清身邊人的真面目，免得你自作聰明，被人耍弄尤不自知。”魔尊傾身挑眉一笑，“莫不是你希望等到被人一劍戳進心窩里，才覺得算是好戲？”

柴鳳音眸光微閃，不確定地說道“你覺得樓新月、或是顧蒔風，會殺了我？”

“不殺你，怎么做成真正的靈女？”魔尊諷刺地勾唇，“還是你覺得顧蒔風舍不得殺了你？”

柴鳳音斂目沉默，老實說，她確實不覺得顧蒔風對她有殺心，一直以來，他在她面前表現得都太溫和無害了。就像他曾經說過的，“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或許在柴鳳音心底，已經快要把顧蒔風當做朋友了，然而臨門一腳，卻讓她聽到這樣的密謀，雖然只聽到了冰山一角，且看似與她無害，然而朋友之間，不說完全坦誠相待，又豈能包含這樣的算計？

顧蒔風，到底令她失望了！

“失望了？”

抬眸就是魔尊嘲諷的冷笑，柴鳳音鬼使神差地伸手戳他嘴角的笑，碰到溫涼的皮膚才發現自己做了什么，然后……又戳了一下！

“哈哈哈……”第一次放下那些愧疚糾結，放下小心翼翼，簡直覺得通體舒暢，好像酒醉微醺，哪怕只是短暫的歡愉。

魔尊倒是沒計較柴鳳音的冒犯，他的注意力都被她的傻笑吸引，不知想到什么他的臉面無表情地冷沉下來，“真沒想到一個下界的廢物也會令你如此在意，你也有被人背叛拋棄的一天，這是不是就是你們天界所說的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柴鳳音收回了手指沒敢繼續戳，只是嘴里的笑一時還收不住，她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口中漫不經心地應著魔尊的話，“是啊，我早就遭了報應了，這報應都折磨我萬年了。”

魔尊的表情一滯，復又是冷笑“呵~”

“那個，你怎么知道今晚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