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細數有六個圓形小孔,中間雕刻著兩只飛鳥花紋,栩栩如生。
“好漂亮。”安梓萱貼在玻璃前,眼睛里似乎冒著光,這種象牙雕刻品她不是沒有見過,只不過第一次見這樣漂亮的而已。
“當時的河姆渡人似乎很喜愛鳥啊。”蔡新杰看著上面陰刻的飛鳥圖文,兩只飛鳥昂首相對而望,且略有繁簡之別。
“不止,當時的河姆渡人不僅對于鳥喜愛有加,更加對太陽崇拜。”安梓萱搖了搖頭,緩緩開口補充道,“你看中間的那一圈圈紋路,外沿的起伏像不像火焰,這是標志性的太陽紋。”
“真的哎,你不說我都沒發現。”蔡新杰重新審視了一遍,才發現雙鳥之間其實是隱隱雕刻著一個太陽的。
“河姆渡遺址距今得有六千年了吧,六千年的歲月沖刷,依舊掩蓋不了其輝煌的美麗。”安梓萱輕聲開口,她忽然有些失落了。
六千年,象牙制品這種東西經歷了六千年的時光長河,如今卻也裂痕斑斑,那我們呢?
人生不過短短一百年,死后化作一堆白骨,又能堅持多少年呢?
六千年后的人類發掘出現代人類的骸骨時,是否也會像這只象牙制品一樣,將其陳列在他們的博物館里,用簡明的話語描述著現代人類的輝煌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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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順著博物館依次參觀,在朱金木雕寧波花轎前停下了腳步。
“哇。”安梓萱被震撼到說不出話,紅艷的花轎佇立在二人眼前,相比于先前看到的所有展品,安梓萱認為這才是今天最值得為此而來的展品。
此花轎又名“萬工轎”,是清末民初朱金木雕最杰出的作品,轎上雕有數百個人物以及不計其數的花鳥蟲獸;還雕刻有大量的故事場景;并配以彩繪鏡片玻璃、寧波金銀繡轎衣和各色小宮燈。
每一處細節都栩栩如生,令人瞠目結舌,安梓萱凝視著萬工轎,似乎自己馬上要被其吸引進去,成為萬工轎上百人圖景中的一員。
“你知道萬工轎上講述了多少故事嗎?”安梓萱開口問道。
她很喜歡問問題,不過很多都是她知道的,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和對方聊天,她覺得蔡新杰陪自己來博物館,而自己一句話不說的話又不太好。
于是只能通過問問題的方式來和對方搭話。
蔡新杰倒是不反感這種行為,他認真地欣賞著萬工轎上的故事,將自己看到的一幕一幕說了出來。
“還有魁星點狀、牡丹亭、西廂記,還有一些我也不清楚。”安梓萱一邊聽著蔡新杰敘說,一邊補充道。
別的文物她都只拍一張,唯獨這個萬工轎,她拍了二十多張照片,幾乎是把萬工轎的每個角度都記錄了一遍,她打算回去后再重新好好研究一下。
接著便是富春山居圖·剩山圖,相較于前面參觀過的展品,這個展品的知名度在二人心里就是另一個檔次了。
同時富春山居圖的展館也別具一格,整個墻面全是圖景,黑色的地板倒映著墻上的畫卷,有種置身其境的感覺。
山水之間的云霧繚繞,仿佛能讓人置身于其中,安梓萱仔細端詳著畫卷,仿佛被那山水之美所吸引:“真美,我仿佛能感受到那山間的清風和江水的流動。”
“是啊,在黃公望先生的筆下,山峰仿佛有了靈性,層巒疊嶂,那綿延不絕的山勢似乎要透過畫布直擊我的內心,每一筆都透露出他對大自然的敬畏與熱愛。”蔡新杰也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到了。
蔡新杰繼續說道:“這《富春山居圖》曾經被分割成兩段,分別被稱為‘剩山圖’和‘無用師卷’,直到后來才重新合并。”
“我們現在看到的只不過是其中的《剩山圖》,但依舊是復制品,真跡是不展出的。”
蔡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