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過神來。
蘇婕妤……哦,對,兩個月前的那個晚上,他因為白天沒有見到柒月,心下悵然,借酒澆愁后,去了蘇婕妤的寢宮。蘇綰玉的臉型、眉目,和柒月有三四分相像。他微醺中把她當做了柒月,擁著柔情似水的蘇綰玉,顛鸞倒鳳,幾乎徹夜未眠。
沒想到,就那一晚,蘇婕妤居然懷上了皇嗣。
蕭瓚看著柒月那張嬌艷的芙蓉面,迷醉不已。
“你……”他欲言又止,緩緩道,“辛苦了!”
“臣女告退。”柒月斂了笑,匆匆又行了一個禮,轉身離開。
蕭瓚站在原地,戀戀不舍地目送佳人遠去,對身邊的內侍說:“你去兵部一趟,讓凌岳鵬來御書房見朕。”
凌岳鵬一聽圣上召見自己,不由誠惶誠恐。他只是一個兵部主事,這么多年,只被皇帝召見過三次。不知這次圣上見他,所為何事?
凌岳鵬跟著那位內侍來到御書房,因為緊張,又走了這么多路,覲見時還有些氣喘吁吁。
蕭瓚心情甚好,也很有耐心,等了半晌,待凌岳鵬喘息平定后,方才發問:“你在兵部哪個司當差?”
“微臣在武庫司掌印。”凌岳鵬小心翼翼地回答。
蕭瓚又問了他的履歷,還問了兵部的幾個公案,凌岳鵬一一奏對。
君臣二人問答完畢,蕭瓚突然轉移話題,問道:“你的嫡長女,已到及笄之年,可有為她相看人家?”
凌岳鵬臉色一變,陛下問這個什么意思?莫非看上了自己的女兒窈窈?
前一段時間,聽母親說,靖北王容諶和女兒走得很近,還用王府的車輦,親自送窈窈進宮。
陰狠毒辣、兇神惡煞的“玉面修羅”覬覦窈窈的美色,徹底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陛下是容諶的親表哥,當然了解他的心思,關切他的終身大事,也許是為容諶問的。
凌岳鵬心下略安,答道:“小女早年流落鄉間,微臣接她回京不久,想多留她幾年,還不曾相看人家。”
蕭瓚沉吟不語,良久,道:“你可以下去了。”
于是,凌岳鵬謝恩退出。
糊里糊涂回到兵部,他還一頭霧水,不知陛下為何召見自己。
直到半個月后,他升任兵部左侍郎,再一次進宮,面圣謝恩時,蕭瓚親自扶他起來,態度溫和地道:“令嬡蘭質蕙心,聰慧過人,醫術高超,乃世間難得一見的奇女子,甚得朕心。”
凌岳鵬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他才知道,自己誤會了蕭瓚的意思。
這位年歲和自己相差無幾,比窈窈大了二十歲,可以做窈窈阿爹的陛下,真的瞧上了自己貌美的女兒,想要召她入宮伴駕。
為此,還提拔他做了兵部左侍郎,就是為了給女兒抬身份,以示皇家恩澤。
凌岳鵬知道自己才具平庸,業績平平,若正常升遷,自己坐不到兵部左侍郎的位置。
難怪這幾日同僚瞅自己的眼神都很怪異,兵部右侍郎甚至當著他的面,幽幽地吟出一句:“男不封侯女作妃,看女卻為門上楣。”
凌岳鵬貪戀權勢,并不是一個很有骨氣之人,靠女兒得皇上垂青升官,他一點都不覺得羞恥,權當別人是嫉妒,眼紅自己生了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兒。
能入陛下青眼,對窈窈來說,是莫大的賞賜。對于武安侯府,更是天大的好事。窈窈若真能入宮得幸,這將是凌家滿門的榮耀。
再想起十幾年前,那個得道高人的預言。原來天生鳳命之人,不是指假千金凌微月,而是侯府真正的嫡女凌瑤月。
凌岳鵬不由生出一絲后怕,自己差點錯把珍珠當魚目,又錯把魚目當珍珠。
幸好,現在還來得及補救。從今往后,他一定加倍對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