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心有家國,在大是大非面前,有所堅守,不肯妥協,也因此得罪了東洋人及其在華國培植的勢力。
想到這兒,厲連城滿腔憤恨,又狠狠幾鞭子抽過去。還是監獄長大著膽子,勸道:“少帥,別把他給打死了!且留他一口氣,說不定還能挖出點東洋人的消息。”
他這才意猶未盡地停了手,走出彌漫著血腥味的監獄,暴躁的情緒仍在身體里叫囂。
厲連城把王副官和司機都撇下了,自己開車,一路風馳電掣回了督軍府。
他問了徐管家柒月在哪里,直奔二樓而去,卻看見她在廊下喝著茶,翻看報紙。
厲連城努力壓制躁動的血液,想要和自己的女人好好溫存一下。
這個時候,只有她能安撫他身上的暴戾因子。
卻用眼角余光瞥見,柒月看得津津有味的,是程冠英登在《申報》上的文章。
那篇小說,他早上去監獄前就看過了。是寫一個才華橫溢,學貫中西的男人,從東洋學成回國,被迫娶了一個裹小腳,大字不識一個的鄉下女人。他深受封建壓迫,卻又無力反抗包辦婚姻,每日過得像行尸走肉,生不如死,最后投海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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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他嘴里還大叫著:“沒有愛情的生活,豈不是同死灰一樣嗎?”
“華國啊華國,我的死是你害的!”
“你快富起來!強起來吧!”
厲連城對這種哭天喊地、悲悲切切的文章不感興趣。身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整天尋死覓活的,一點擔當都沒有!
難道對著老天爺哭哭啼啼,悲憤地大叫幾句,這個國家就富起來,強起來了?
他看不起這些整天高談闊論、搖筆桿子賣弄才華的文人,認為百無一用是書生。而且,這個文人、書生還是休棄了齊玥的程冠英,厲連城就更看不上他了。
明明都把鄉下的原配休了,恢復了自由身,還拿前妻當女主角,編一個亂七八糟的故事,好博取世人的同情。
普通平庸的容貌,矮小瘦弱的身材,一雙丑陋畸形的小腳,梳著老氣的發髻,穿著款式陳舊的衣服。年輕的軀殼,卻裝著一個封建僵死的靈魂……
這就是程冠英眼里的齊玥?這個男人還真是眼瞎得厲害!
厲連城嗤笑一聲,把報紙扔到一旁。
他并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也知道,柒月心胸豁達,敏睿明理,不會介意程冠英丑化她。
但現在看到柒月不但不介意,居然很認真地拜讀前夫的文章,醋壇子一下就打翻了。
他皺著眉頭,不說話,一張俊臉寒如冰霜,眼神陰沉暴戾。
柒月把報紙拿開,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和心虛,眼波流轉,不緊不慢地開口道:“那個殺手都招了嗎?”
吃醋的軍閥,這會兒沒有心思和她討論什么殺手不殺手。他盯著她的眼睛,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說:“文章寫得好吧?不愧是大才子,《申報》的新銳作家,深受那些女學生、進步女性歡迎。”
柒月也笑了,說:“他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女學生,只上了兩年私塾。我也不是進步女性,天天和殘暴冷血、禍國殃民的軍閥頭子混在一起,還愛上了他。”
這是柒月第一次親口承認,她愛他。
厲連城眉梢挑起,周身涌動的暴虐瞬間被撫平。眼底的陰郁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柔情。
下一秒,他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兇狠地吻了上去。
男人的情緒有點不對勁。
柒月暗暗蹙眉,但還是順從地環住了他的肩膀。
屋外夏陽灼灼,屋內春意融融。
瘋了,主神碎片他要以身相許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