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大名林阿福,自幼家貧,父母雙亡,家鄉又鬧饑荒,餓殍遍野。他跟隨逃荒的村民四處漂泊,最后與眾人失散,獨自流落京城,靠乞討為生。
八歲那年,他餓得和野狗搶食吃,被三只惡犬撲倒在地上,瘋狂撕咬。路過的程淵砍死惡犬,救下了他,并送他去醫館療傷,這才保住了一條小命。
程淵見他身世可憐,無家可歸,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小時候,難得動了一回惻隱之心,收養了他,還親自教他武功。
別看小福子才十二三歲,白皙瘦弱,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其實武功十分了得, 尤其輕功登峰造極,可以做到來無影去無蹤。
程淵把小福子安排在玉華宮,不是監視柒月,而是做她的護衛,貼身保護她。
小福子欠了程淵一條命,對他忠心不二。他自閹入宮當了太監,并向程淵發誓,待麗貴妃如待程大哥,是程淵身邊最可信任之人。
小福子一早就看出,程大哥待這位麗貴妃不一般。但今晚程淵的失態,還是讓小福子吃了一驚。
看到他掌心滴血,鮮紅淋漓,小福子雖然年紀小,不諳男女之事,卻也依稀明白,他的程大哥栽了!
此時的玉華宮,侍寢辛苦了的柒月,正褪下衣衫,嬌軟無力地被紫綃扶進了浴桶里。
紫綃蹲在桶邊,一邊伺候她沐浴,一邊說:“小姐總算是侍寢了,這回再沒人來搗亂,壞了小姐的恩寵。”
柒月懶洋洋地趴在浴桶邊沿,半闔著眸子,一臉享受的表情。
紫綃拿起浴帕,給柒月搓背,撞見她身上一片青青紫紫的痕跡,不由心疼起自家小姐來,說:“小姐初次承寵,身子嬌嫩,陛下有些孟浪了,不知輕重……”
柒月低聲呵斥道:“多嘴的蠢丫頭,竟敢編排陛下,你不要命了?”
然后,發怒地擺擺手,說:“你退下吧,本宮乏了,想多泡一會兒。你守在寢殿門口,把其他人都打發了。等本宮什么時候吩咐,你再進來。”
紫綃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敢再惹小姐生氣,依言退出凈房,并遣開了碧紋等人,自己在寢殿外頭候著。
夜色微涼,窗外,月光皎白如霜。
柒月被溫熱的水包裹著,渾身暖洋洋。她閉上眼睛,一個人慵懶地泡在浴桶里,在外人看來,就仿佛睡著了一樣。
良久,聽到窗戶被破開的聲音,她雙眸依然闔著,嬌艷的紅唇揚起一個迷人的弧度。
他,終于來了!
窗戶洞開,晚風送來梨花的清香,還有好聞的雪松冷香。
那股冷香越來越近,停在了浴桶旁邊。她才像被驚醒了一般,驀地睜開眼睛,瞪視著面前一襲黑袍,身長玉立的男人。
“你……陛下,你怎么又來了?”
明艷的小臉,在起初的驚慌后,露出真真切切的欣喜,那是看見自己的心上人才會有的表情。
狹長幽深的鳳眸,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削薄的唇邊,浮起一個邪肆又帶了幾分惡作劇的笑。
他用回自己的原聲,不似慕云璟那般清朗,而是低沉醇厚,略帶一絲沙啞。男人涼薄地開口道:“韓霽月,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陛下。”
柒月顫聲低語:“陛下,你的聲音怎么變了?你怎么沒穿龍袍?不,陛下,不要跟月兒開玩笑……”
“月兒?”他皺了皺眉,似乎覺得哪里不對。
糟糕!一時嘴快,差點就露餡了。
柒月趕緊找補,霍地從浴桶里立起身來。他神色一慌,本能地移開了目光。
柒月扯過衣架上的寢衣,隨意地披在身上。她跨出浴桶,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你真的不是陛下嗎?可是,你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