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進入三月中旬,天氣就額外好,沈美婷穿著修身的旗袍,站在院子里給花草澆水,見到他哥沈君鵬、孫仰軍以及樂宥下車來帶著情緒在聊天,隔著鐵柵欄問道:
“你們上午跑哪里去了,這時候怒氣沖沖在聊什么?云峰還專門推掉一個會議,想著中午陪你喝點酒,結果你來東洲,比市長都要忙。”
“云峰呢?”沈君鵬問道,“說好晚上一起吃飯,云峰中午就回來了?”
“剛回市里去了,”沈美婷說道,“你們還沒說上午去哪里了呢!”
“我們上午拉許建強到云社走了一趟,許建強一直吹宿云生物如何如何——老沈難得來一趟東洲,早上到許建強那里坐了一會兒,聽他又說起宿云生物,就順道過去看了一眼。”
孫仰軍推開院門往里走,看了一眼花樹后沈美婷的美臉,說道,
“雖然蹭了一頓酒,但也沒有少受氣。這不連多喝一口茶都嫌煩,好不容易熬過酒局,就匆匆趕回來了。”
“你們真去找那個小癟三了?”
沈美婷一愣,隨手將水壺丟一旁的石臺上,幸災樂禍的說道,
“年紀輕輕卻沒有一點家教,你們還跑過去搭理人家啊,不是活該你們受氣?你們不會還真想投資那個什么‘腦健靈’吧?”
“老沈現在徹底斷了這個心思,今天我們算是被狠狠教育了一頓。”孫仰軍笑著說道。
樂宥早上慫恿他們去云社,是擔心蕭良有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跳出來當攪屎棍,將肖家跟華宥、嘉樂兩家的債務問題進一步攪渾,讓他們沒有辦法那么容易撇清關系。
不過,在沈君鵬看來,跟誰合作不是合作,為何一定要將宿云生物排斥在外,要跟嘉樂捆綁在一起?
只要有賺錢的機會,沒有什么寒磣的。
孫仰軍以往還是挺贊同沈君鵬這個觀點,就是用在宿云生物跟姓蕭的頭上,他渾身覺得別扭。
中午從蕭良嘴里吐出“二十億”這個數字時,孫仰軍就知道沈君鵬徹底斷了這個心思,他還是樂見其成的,也知道只是從商多年的隱忍,叫沈君鵬能將這口氣憋在心里不吐出來罷了。
“凈是瞎唬人的東西,國家早晚會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打掉!”沈美婷幸災樂禍的說道,“照我說,你們做啥不是做,為何硬湊這行當里去?”
“話也不能這么說,現在各行各業的機會都不少,但短時間內能成勢的熱點行業卻少——有時候這就是機遇……”
沈君鵬當然清楚保健品行業目前存在虛假宣傳、夸大其詞等一系列問題,但不覺得這對他們這些人來講,會是多么大的妨礙。
就拿前兩年的樓市來說,海南一地的樓價,在短短一兩年間炒高四五倍,全國數以萬計的炒家涌入,僅一塊地皮就能空轉好幾輪,里面的問題不嚴重嗎?
不是很快也迎來國家層面極其嚴厲的打擊,最后搞得海南樓市一地雞毛,甚至牽累各地剛剛起步的樓市都陷入低迷之中?
然而,國家層次的整治、打擊,對真正有能力、有背景的人,又有多少妨礙?
就拿許建強來說,還不是借商業地產項目跨出關鍵性的第一步,為接下來的事業奠定了基礎?
所以保健品行業現在存在很多問題,沈君鵬與孫仰軍也判斷某一天國家應該會對這些現象進行整治,但這并不妨礙里面存在巨大的機遇,關鍵還是看怎么去把握,以及誰去把握了。
沈君鵬不想跟他妹妹多談投資上的事,見鐘云峰已經去了市里,就準備先回入住的酒店,這時候看到隋婧、孫菲菲從屋里走出來,問道:
“隋婧什么時候回來了?你姥爺也回省里了吧,好久沒見到你姥爺了,還想著什么時候他回來去看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