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郭晉陽、何云劍是壓在馮薇玲頭頂上的兩座大山,是籠罩她人生的巨大陰影,叫她喘不過氣來。
至少在這段時間之前,就算郭晉陽待她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事防備著她,她也只會裝嗔佯怒使些小性子,但內心深處還是畏懼觸怒了郭晉陽,更不敢拿這種語氣跟他這么說話的。
而嘉樂的爆雷,令所有人的情緒焦躁,馮薇玲其實也不例外。
馮薇玲雖然知道更多的實情,但她更清楚自己只是朱金奇借何云劍操縱的棋子而已,而且朱金奇設計的劇本未必就能走得通,她這些天就不怕自己最終徹底淪為犧牲品,青春就徹底葬送在監獄中嗎?
馮薇玲這段時間也很難控制住內心的浮躁、急躁,對郭晉陽他們說話,就沒有太忍著脾氣。
事實上,腦海里已經反復盤算過最壞的下場了,一次次從噩夢中驚醒,有人內心的畏懼會變得愈發頑固,但有些人卻反而多了一些豁出去的勇氣。
馮薇玲顯然是屬于后一種。
她就不信今天這番話,將郭晉陽觸怒了,他能拿自己怎么樣?
而嘉樂的爆雷,郭晉陽、于春光以及霍啟德等人都像籠中困獸,一個個是那樣的狼狽,平時自詡老謀深算,卻完全覺察不到被人算計、操縱。
這也無疑叫郭晉陽以往所彰顯的威嚴、威信,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一空。
郭晉陽也是詫異的看了今晚脾氣格外強硬的馮薇玲片晌,心里盤算著,不覺得她會真傻到跟姓蕭的有什么牽扯,應該是這段時間確實很難熬,大家的情緒波動比較大。
這么想著,郭晉陽語氣就放緩下來,說道:
“我怎么可能會懷疑你?是你這段時間想太多事情,心理壓力太大。你到自助餐廳找蕭良的時候,袁唯山回到酒店找到我們,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說鐘市長不希望看到這件事再鬧出什么風波了。除了這個我一時忘了提,哪有故意隱瞞你什么?你不要疑神疑鬼多想什么。”
聽郭晉陽這么說,馮薇玲更是冷笑,眼神尖銳的說道:
“你們以前說多狠的話,怎么叫姓鐘的稍微威脅一下,你們就服軟了?一千六百萬啊,就這么泡湯了,呵呵!我從自助餐廳試探蕭良回來,竟然還傻乎乎的跟你們說什么魚死網破的廢話!我算是看透你們的,以后大家都不要說什么狠話了,大家都是不敢豁出去的軟蛋慫貨而已!”
馮薇玲猜測袁唯山多半是假借鐘云峰的名義迫使郭晉陽、于春光做出妥協,畢竟郭晉陽又不可能去找鐘云峰核實,但郭晉陽、于春光竟然這么輕易就服軟了、咬鉤了,她突然都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不是還沒到魚死網破的時候嗎?”
郭晉陽松開手,叫馮薇玲盯著有些心虛,說道,
“再個,既然鐘市長都讓袁唯山傳這話了,我想我們做出妥協,將來的回報肯定不止這一千六百萬的。至少鐘市長一天在任上,羅智林就不可能繞過市政府,插手船機廠的事情了。”
見郭晉陽完全掉進朱金奇、袁唯山設下的圈套里而不知,馮薇玲平靜的說道:“我相信有些話我之前說過了,我不信任嘉樂的那些人。如果哪天不幸都進去了,我希望你們有點良心,這筆錢不要算到我頭上來。”
馮薇玲拿起坤包,堅決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不過回到會議給她安排的房間里,她倚門無力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此時她就算發現郭晉陽不過爾爾,發現郭晉陽內心也是滿是憂懼,但又能如何,她陷進去的這張網太深太密了!
郭晉陽是不過爾爾,朱金奇、袁唯山、何云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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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主要還是想在工商聯的指導下成立市保健品行業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