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對沈闊所說,也不盡是忽悠。
雖然陛下忌憚太傅已久,可太傅作為陛下曾經的老師,他的很多東西都是木藺所授,其中就包括帝王術。
所謂帝王術,其實說的通俗一點,就是權衡謀略。
她也曾經無意中有幸聽過一耳朵。
正巧就是木藺教授陛下如何統御群臣。
就拿兵權為例。
陛下信任沈闊,最根本還是因為沈闊有能力,能統御下屬,替他守衛邊疆,保國土無憂。
可身為帝王,他既想自己的下屬有能力,又不希望他太有能力。
雖然明面兒上,他看在沈闊面子上放過他那些下屬,可是心里卻又膈應沈闊以軍功“要挾”他。
只是說出去的事情,一言九鼎,自然不能更改。
可是如果是沈闊自己提出嚴懲就另當別論了。
而沈闊御下的那些手段,陛下也未必不知道。
一個帝王可以允許自己的臣子有能力,卻不會讓他脫離自己的控制。
尤其是軍權。
他可以允許沈闊掌兵御敵,卻不允許在戰事漸消的時候,那些人對沈闊的信服力遠超他這個帝王。
所以,她賭,陛下也是樂見沈闊壯士斷腕。
而她不難猜測沈闊為了維護自己在那些下屬心目中的形象,肯定會有所行動。
想到真的是,她急忙讓人去城外待命,一旦信鴿飛出去,立即截住。
這一世,她不僅要讓沈闊把野心暴露在那位生性多疑的帝王面前,還會徹底斬斷他的臂彎。
她要看看沒了這兩樣,沈闊如何跟他那柳氏過的逍遙快活。
而不出所料,第二日,她就收到盧楓的密信,信中提到,沈闊把三名下屬的罪證呈上,換柳如霜出大理寺。
盧楓自然是不肯。
雖然這本是在他和木婉云的預料之中,可做戲做全套,他還是把沈闊攆了出去。
當然,那些罪證,他還是留下了。
沈闊離開大理寺后,就氣沖沖來找木婉云,木婉云剛把密信燒成灰燼,開窗通風,味道消散,沈闊就闖了進來。
“木婉云,你算計我?!”
“將軍何出此言?!“
木婉云這會兒越來越懷疑上一世到底是怎么愛上沈闊的。
現在她怎么都想不起來。
自己上輩子怎么就看上這么一個空有外表腦袋空空,動不動火冒三丈的家伙。
可平心而論,沈闊帶兵有方,御敵有策,并不是真的蠢。
他恩威并濟,幾年就把原本對他不服的下屬收攏,怎么看也不蠢。
思來想去,木婉云只能認為沈闊似乎是只要遇到柳如霜的事情,智商就十分堪憂。
“你跟我說讓我投其所好,可…”
沈闊一開口就是濃濃的怨氣。
早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木婉云,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看到沈闊眉頭擰的更深,怕他誤會做出什么,才急忙掐了把手心,壓下嘴角,詢問道。
“將軍可否告知你是如何投其所好?!”
“我…”
沈闊吞吞吐吐,顯然是防著木婉云,最后一擺手。“總之,那個盧楓根本就是油鹽不進。”
木婉云點頭,用手托腮裝出認真思索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才道,“或許,他只是好面子,這樣,將軍收拾一下,我跟將軍一起進宮。”
“進宮?!”
沈闊似乎是跟不上。
“是啊,進宮,討圣旨,只要我跟陛下說清楚,我都相信柳妹妹是無辜的,那盧楓還有什么理由繼續扣著柳妹妹不放?!”
木婉云說著,就喊人幫她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