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她稟報過,說沈闊失去兵權后,之前包庇下屬的事情被問責,如今他除了不能回到邊關之外,邊關的軍權也徹底旁落,他最近似乎一直在找門路在京衛任職。
按理說,他是正一品將軍,統領京衛駐軍,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一來皇帝本就猜忌他,二來,京衛駐軍雖然只有五萬,可卻是京師駐軍,天子腳下,負責天子守衛安全,地位一點不比邊塞駐軍差,甚至還要更重要。
這個位置,一向都是皇帝心腹把持。
沈闊想插一手哪里那么容易?
也難怪他看著頹廢了不少。
想來最近沒少被夾擊。
想起沈闊一向因為戰神之名和軍功,就自高自大,目中無人,如今怕是也經歷了一些摔打。
有時候讓一個人落地太快,死的太容易,反而是便宜了他。
她就是要讓沈闊自己一點點跌落,被現實磨去棱角,讓他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貨色。
畢竟這里不是邊塞,不是天高皇帝遠,他還想用那些拙劣的手段蒙混過關,怕是不容易。
等他狗急跳墻,自然也是收繳他性命的時候。
她也是知道這些,才沒有太留意,好吧,留意還是留意了的,主要是因為知道有人更不想他好過,她才堂而皇之的偷懶。
想著,木婉云嘴角戲謔一笑,抬手輕輕撫了撫綠俏的手,示意她不必過去,免得臟了自己的眼睛。
要找不快,她多的是機會,沒必要污了佛門清凈地。
綠俏淡淡頷首,其實她心里有些猶豫,小姐看著著實累了,急需休息,可她也不愿意小姐跟他們碰見,旁人不知,她當然知道小姐執意這兩日來是因為什么。
只恨這兩個狗東西非得挑這個時候出來礙眼。
想著,她還是沒忍住暗暗惱恨的瞪了他們一眼。
心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倘若紅玉在,有她在邊上罵上幾句尖酸刻薄的,解解氣也是好的,不知那丫頭身體怎么樣了?!
心里掠過千頭萬緒,她還是面兒上不顯,照舊攙扶小姐繼續往前走。
卻沒想到轉身之際,突然傳來一道奚落。
“呦,這不是姐姐?”
柳如霜聽身邊的嬤嬤提醒,趕緊撐著身子抬頭,結果,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另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攙扶下快步離去。
她一眼認出來是木婉云,頓時忍不住出聲。
她這一出聲,沈闊跟著看過去,看過去的時候,木婉云剛好回頭,他看到她,微微凝滯了一瞬,臉上表情略微有些復雜。
木婉云心里暗暗懊惱,還是要被狗狂吠,可也知道避無可避,那就只有痛打攔路狗!
想好之后,她索性落落大方的扶著綠俏轉過身去,就聽到柳如霜故作恍然大悟的用帕子捂著嘴開口,“你瞧瞧我我這記性,不能再喊姐姐了,可是該喊什么呢?木小姐?不成,不成,怎么說也是嫁過人的,又不是未出閣的,倒是有些犯難了。”
柳如霜眼角眉梢都是奚落,她最近過得并不好,府里處理不完的庶務,尤其是缺銀子,讓她備受揪心。
當然最揪心的還是沈闊如今的尷尬處境。
她過得不好,自然是希望別人過的更不好,如此,她心里才能好過。
尤其是木婉云,這個過去搶她男人和身份,后又和離離開的女人。
她其實之前就讓人留意打聽過木婉云的消息,知道她和離后便被母家不容,她還暗暗竊喜過一陣,可是沒想到后來又聽說她跟三皇子妃處的好,這讓她又嫉妒,又惱火。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她心里劃過千頭萬緒,很快就開始思索,她來這里做什么?
自己來,是要為自己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