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懷有孕的柳如霜來此,說是為了仕途和腹中孩子,她當(dāng)時也沒多想,此時方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是也只是怔愣一瞬,也沒再深思。
她不想在此時此地,再多想跟他有關(guān)的。
只是還是忍不住好奇,慧能禪師測算的第三難是什么。
其實不只是她,今上在經(jīng)歷過前兩難之后,也是對慧能禪師的能力再不質(zhì)疑,甚至親自禮佛參禪,求問第三難,好早做準(zhǔn)備應(yīng)對,可是十幾年過去,慧能禪師都是諱莫如深,每次都以時候未到之由搪塞。
而且據(jù)說勘破天機(jī)不僅僅是折壽那么簡單。
慧能禪師每一次勘破天機(jī),據(jù)說都會病上許久,越是重大的事情越是如此,上一次敵國兵禍,聽說閉關(guān)數(shù)年不見人。
這次,她之所以堅持前來,也是打聽到慧能禪師出關(guān),而且愿意見客,才會特意來此。
她知曉自己人微言輕,也不知有沒有福分,能求見到慧能禪師,可是若是有一絲機(jī)會,還是不愿意放棄。
何況她對自己重生的事情,始終是心里存疑。
不知是否能在慧能禪師這里得到線索。
想到這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急躁。
有些事,過于強求未必會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凡事盡力而為,方可。
而且她知道慧能禪師不是什么人都能見的。
即便是身份再貴重,若非有緣,也是不易。
思及此,她主動走到正殿,跪在佛祖面前,虔誠磕頭,拜佛,祈求今生順?biāo)欤砬蟪鹑瞬坏煤盟溃砬笪醿簛砩渡诟改复葠鄣娜思遥矠樗谝獾募t玉綠俏宋曦月等祈求,求完,她才知道想到,不知自己所求這般多,佛祖是否會覺得她太貪心。
她起身,才發(fā)現(xiàn)綠俏還跪在一旁的蒲團(tuán)上,閉著眼,雙手合十,嘴唇不時蠕動,不知在祈求些什么。
又想到之前心里的疑惑,終究還是沒能打擾,起身,放緩腳步,悄悄走出殿外,找到負(fù)責(zé)引路的沙彌,告知,“還請師傅帶我去見負(fù)責(zé)寺中事務(wù)的師傅,善女想捐一筆香油錢。”
沙彌雙手合十,默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才又恭敬開口,“施主跟我來。”
木婉云知道沙彌是以為自己頂多捐個幾十兩,多也不過是百兩,因而只是把她帶到一旁的功德箱前。
木婉云也沒多說,只是從袖子里拿出一疊銀票,雙手遞過去。
沙彌顯然是識字的,看到一疊,又看到最上頭一張寫著一萬兩,已經(jīng)驚愕地張大嘴說不出話來,不等木婉云再說什么,已經(jīng)顫抖著嘴唇紅著臉一溜煙跑了出去。
木婉云一怔,也沒開口,怕聲音大了,會驚擾了佛門圣地。
她其實心里是有算計的,她身無長物,名聲多半也不好,唯有跟著義兄做生意,有些銀錢,本來想每年都來捐一些,可她實在是太想見到慧能禪師,所以,抱希望即便佛陀,也喜歡銀錢,便一口氣拿了十萬兩,希望以這十萬兩,做敲門磚,能見到自己想見的人,能一解心中困惑。
她雖然這么做了,心里卻委實沒有多少淡定,總覺得自己此舉太過功利,怕自己褻瀆了這求佛之心。
因而心里打定主意,絕不會主動開口。
只愿一切隨緣。
好在不多時,綠俏便出來了。
看到她一人站在院子里的香爐旁,便尋過來,也不多話。
她的盤算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卻也覺得綠俏像是猜到些什么。
不多時,小沙彌便帶著一位管事模樣的師傅走了過來,師傅身穿袈裟,約莫四十多歲的年紀(jì),走到跟前,雙手合十微微弓腰,才開口,“施主要捐香油錢?”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難掩激動,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