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云這邊,拿到了斷親書,了結了一樁心事。
從此之后,她跟沈闊,跟木家再無瓜葛,她的世界,唯有輝兒,還有紅玉綠俏,以及好友宋曦月,和義兄寧蘇。
她把斷親書小心折疊起來放好,決定重新投入新生。
從此之后,她不再是誰的錢袋子,也不是誰的踏腳石,她只會對真正對她好的人好。
而與之相對應,木家卻雞飛狗跳。
木夫人和崔瑤在回木府的馬車上,就開始爭執起來,等到回到木家,又正好碰到木塵喝的醉醺醺回來,本就氣不打一處來的崔瑤,當即沒好氣的一頓埋怨。
“你不是答應我,不會再頹廢下去?為什么,又出去喝酒?還喝成這副鬼樣子?!”
崔瑤一路上,都在后悔,后悔自己竟然沒擦亮眼睛,竟然把木塵當做依靠。
更后悔,沒有早點哄騙木婉云把她手里的產業交出來,以至于,她滿懷欣喜嫁進來,卻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現在,卻跟木家一起淪為了滿京城的笑柄。
木塵本就因為科舉失利而心里煩悶,以前跟他結交的那些好友,也因為木家落魄,而遠離他,今日,他本是聽說他們去湖邊飲酒寫詩,他厚著臉皮也想去,可沒想到,卻恰好聽到他們背地里編排自己,還說自己和木家,都是虛偽至極之人,木塵一氣之下就沖上去理論,卻被他們好一頓奚落,最后還意外失足掉進水里。
他不會水,在水里好一頓撲騰,還喝了好多水,而他的凄慘無助,卻成了他們寫詩的由頭,竟然紛紛以他落水來寫詩。
還把他寫成落水狗。
想起來,木塵雙眸泛紅,加之,被救之后,失魂落魄去酒肆喝了一頓大酒,此時正是酒意上頭,本就心里憋悶又委屈,好不容易回到家,又被數落,一氣之下,直接抬手,就給了崔瑤一巴掌,沖她怒吼,“我用得著你管?!崔瑤,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庶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是不嫁給我,就只能去嫁屠戶貨郎…”
木塵的話,讓崔瑤整個人都不好了,怔愣當場,誠然,他說的不全是假的,出閣之前,她那個佛口蛇心的嫡母的確私下里這么打算過,所以,她才要絞盡腦汁為自己打算。
一面制造跟木塵的偶遇,一面又討好木婉云,努力融入京中貴女圈子里,終于,她如愿跟木塵定親。
她一直憧憬成親后,擺脫庶女身份,成為太傅府少夫人,人人羨慕。
可是,這一切隨著木婉云出嫁,隨著她跟木婉云交惡,一切都毀了。
木家,竟然是靠木婉云一個小姑娘撐著。
她剛得知的時候,既震驚,又嫉妒,憑什么,憑什么一樣的年紀,她過的那樣凄楚可憐,隨便什么人,都能踩上一腳,而木婉云,卻那樣恣意明媚,她一直以為木婉云的一切都是源自于木家,可是突如其來的真相,讓她整個人都懵了。
嫉妒,她嫉妒木婉云竟然有如此的機遇和本事。
同時,也想把她的一切都毀了。
對,木婉云之所以能有膽量和能力,左右逢源,做生意,肯定是因為有木家人撐腰,還有,她有個做太傅的爹,她要把這一切都給毀掉。
事情也超出想象的順利。
她幾乎沒怎么費勁,就挑撥的木家上下,對她怨氣深重。
當然,或許,并不僅僅是她挑撥。
她也是嫁入木家后,才發現木家人對木婉云并沒有她想的那樣好,剛開始發現的時候,除了震驚,她還有些幸災樂禍。
可漸漸的,她卻開始恐慌,尤其木夫人讓她主持中饋以后,她才發現木家賬面上竟然沒有多少銀子,而木家人卻根本不知道這個多可怕,甚至還在大肆鋪張浪費。
后來她才知道,木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