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日,沈遇之終于從藏書閣中走出,只不過仍舊皺著眉頭。
雖然得到了一些消息,但要想知道更多,說不定得去其他地方瞧瞧是否有當初飛升的記載。
沈遇之埋頭苦想,險些撞到身前的人。
“師尊?”
沈遇之有些錯愕。
眼前之人赫然是遲既白,沖他身旁的仙鶴看,似是來接沈遇之回山。
“上來吧。”
遲既白不冷不熱說道,那只仙鶴伏低身子,親昵地用翅膀蹭了蹭沈遇之的腿。
不知為何,氣氛有些微妙。
仙鶴乘著二人飛往云落峰,期間,沈遇之一直在試圖將腦海中的已知信息連接起來,在外人看來,就是不丁點大的少年正愁眉苦臉。
偏偏沈遇之的臉臭得很,這“愁眉苦臉”就更像是在生氣。
半晌后,遲既白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之前你見過的那位女子,是我師姐,也是宗主的女兒,她只是過來看看我的傷勢。”
聞言,沈遇之微怔,不明所以,但為了照顧遲既白的面子,還是點了點頭。
遲既白微不可察松了一口氣,回到云落峰便將大把的丹藥與法寶送給他,甚至還有一枚“同心結”玉佩,注入內力即可隔空對話。
雖然不知道主角到底為何忽然“大獻殷勤”,但沈遇之還是痛快收下了。
但很快,沈遇之就知道了緣由,遲既白竟是在一周后就要離開青云劍宗,前往弱水處鎮守。
“徒兒,你才休息了幾天,就要回到弱水了嗎。”
第二日,柳飛白看起來有幾分惆悵。
身為青云劍宗的宗主,多多少少有幾分“不成熟”,讓熟識之人很難相信他也是名劍劍主之一。
“師尊,徒兒放心不下弱水,恐有異變。”
遲既白輕描淡寫將話擋了回去,柳飛白也不好再挽留。
“既然如此,你需得答應我一件事情,十七年后去一趟梵音寺,有上古留下來的洞天福地妙音坐道,或許對你的身體會好一些。”
柳飛白沒有將心魔說得太過直白,話到結尾還特意補充一句——
“絕不能像上次萬獸谷溧水娘娘的生辰那般推脫不去。”
面對柳飛白幽幽的眼神,遲既白想解釋什么,最后還是無奈點點頭。
但一旁原本正睡覺的沈遇之卻是聽出了端倪。
梵音寺?
好地方!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藏書閣中古籍有言,當初紫霄界最后飛升之人,曾有數位道侶,其中一位道侶便是來自梵音寺,被喚作妙音仙子。
這位妙音仙子擅使琴,琴有音,可活死人肉白骨,她最終未能飛升,而是圓寂于道場,每隔百年便會有琴音三日繞梁。
受邀者聆聽那空渺之音,即可恢復身體的傷痛,甚至有緣之人能當場突破,無數人搶破了頭都想得到這個資格,到了遲既白這邊,甚至要柳飛白央著才行。
一百年前,柳飛白也想要喊遲既白前去梵音寺,最后都因為各種原因就此作罷。
如今終于有機會,若是誤打誤撞治好了遲既白的心魔,柳飛白也算是了卻心中壓著的大事。
沈遇之也有自己的思量。
說不定能從琴聲中知道些什么!
這梵音寺,是非去不可了。
十七年,對于遲既白這種修仙者,不過是閉個關的功夫。
一周后,沈遇之收拾好行李,二人便趁著夜色離開,好在沈遇之提前幾天去向巫馬行告別,否則他定然要念叨柳飛白不可。
同時,沈遇之也知曉了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在風行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