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們這一次來,是想問問十二年前的陽光孤兒院案件,您還記得多少?”
十二年過去,李立強也老了,韓城不指望他全記得,能說多少說多少便是。
“陽光孤兒院?”
李立強嘀咕幾聲,有些許煩躁地皺眉。
或許是身體的自我防衛機制,讓李立強暫且忘記了關于羊頭判官的事情,其余的記憶也愈發模糊不清。
但卷宗上面對孤兒院著火的事情描述很少,如果不是急著找線索,韓城也不會來打擾精神有損傷的李立強。
“好像......有一點印象,有個地方著火來著。”
“對,師父,您能詳細說一下這件事情嗎,對我們查案很重要。”
韓城眸子里的光一亮,如果李立強真的能想起什么來,就再好不過了。
當了多年的刑警,最后因為年紀大了才退役,李立強雖然有著應激創傷,但他對案件的感覺很敏銳,經過韓城的提醒,便想起了十二年前的案件。
“當時正是孤兒院的午睡時間,結果著了火,但窗戶和門因為園內規定,在午休時間必須鎖著,多少來著——哦對了,好像死了三十多個人,只有十來個跑了出來。”
這起案件死了很多小孩,還有不少護工和志愿者,因此,李立強對這起命案的記憶較為深刻。
三十多條人命,不算小事,當時也算震驚全國。
提起這起案件,李立強的神色也變得有幾分凝重。
“午休時間要緊鎖所有門窗?這是什么規矩。”
韓城應著這起案件上的古怪點開始提問。
如果不是緊鎖門窗,也不至于那么多人被活活燒死。
“嘶——我想想,好像是因為園內有小孩在午休時間被拐走,才多了這么一個規矩。”
李立強嘟囔著,努力回憶自己當初辦案的細節。
既然知道這件事情事關案件,李立強便不會敷衍。
提起小孩被拐走,韓城微微側頭和沈遇之對了一個眼神。
雖然不知道這個規矩是不是因為遲既白才出現,但時間未免太過湊巧。
難道那次火災是人為,所以卯兔才說“血債血償”?
可火災發生的時間是十二年前,卯兔在卡片上寫下的卻是十年前。
卯兔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嗎?
以他自傲的性子,怕是不會。
“師父,在那之后呢,有找到兇手嗎?”
李立強絞盡腦汁,最后還是搖搖頭。
“是天干物燥失火,不是人為。”
韓城有些許氣餒,線索在這里就斷掉了。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能在這里待太久,道謝之后便起身想要告辭,誰料李立強似是忽然記起什么來,連忙喊住二人——
“還有一件事來著,先別走先別走。”
攔下二人,李立強才將自己好不容易想起來的案件脫口而出。
當初在孤兒院火災下的幸存者中恰好有院長,但院長卻在一年多后被起訴,不是關于那場火災,而是有人舉報院長虐待兒童,甚至涉嫌人口販賣。
這件事情在當時鬧得很大,但因為證據并不是很充分,院長并沒有被當即逮捕。
直到法庭上有當初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站出來做證人,表明院長確實有虐待兒童的行徑,院長才被判罪。
“在那之后......好像是第二天,那個院長就在被關押之前自焚了。”
李立強雖然沒有參與這件事情,但當時為了取證,負責這件事情的警察也來詢問過李立強關于孤兒院火災的案件,他才會記得這件事情。
“證人......對!就是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