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遇之。
可他明明就是沈遇之。
天舟一時間都顧不上去看遲既白的情況,因為更加不可置信的事發(fā)生在眼前。
一模一樣的系統(tǒng),出現(xiàn)在沈遇之身后。
系統(tǒng)不惜違反規(guī)則,也要攔住沈遇之,終于抓到他。
【跟我回去,否則你也會死。】
系統(tǒng)上前想要強行帶沈遇之回去,卻撲了個空,微微怔住一瞬,便了然他做了什么事,竟生出幾分恐懼來。
【你不能剝離沉淵!沈遇之!】
外面的情況終于驚擾到即將休眠的遲既白,他回頭,就對上沈遇之那雙憎恨的眸子,一副他從未見過的神情。
他不明白,他養(yǎng)大的孩子為何如此憎恨地看著他。
如果是怪他隱瞞這件事,那看在沉淵的份上,可以原諒他嗎。
下一秒,沈遇之將捂著眼睛的手垂下,看著那空蕩蕩的眼眶仍在淌血,遲既白瞳孔一縮,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不行......沒了沉淵你會死!
遲既白根本不相信天舟所謂的辦法,那樣對于沈遇之來說壞過行尸走肉。
這一幕已經(jīng)將在場的三人全都嚇到,沈遇之的身體也開始變得透明,他閉著那只空蕩蕩的眼眶,轉(zhuǎn)瞬間出現(xiàn)在遲既白面前,手背青筋暴起,死死掐著遲既白的脖頸,眼淚墜在那張不可置信的臉上。
沒有了雙手的遮掩,那只尚且還在流血的眼眶看著格外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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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之的臉變得扭曲。
要想回到過去,必須利用沉淵,但失去沉淵他就會死。
沈遇之不在乎。
他已經(jīng)嘗試了整整五次,每一次,事情都會按照既定的路線發(fā)展,他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遲既白再一次走向死亡,疼痛終于化作恨意。
“你已經(jīng)死了八次,還不夠嗎,還要把骨灰都獻(xiàn)給別人嗎!一次,兩次,三次,你究竟還要為了所謂的大義拋棄我多少次!我還要處理多久你留下的爛攤子!”
沈遇之聲嘶力竭喊著,唯一完好的眼睛布滿紅血絲,像是要沁出血來,聲音中帶著哽咽,手下的力度也絲毫不弱,神情又瘋又狠,質(zhì)問怒吼。
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哪怕對上從前的遲既白,也不落下風(fēng)。
這是遲既白從未見過的模樣,頃刻間慌了神,眼淚也不由自主從無神發(fā)灰的眼睛里滾落。
不是的......我沒有拋下你。
一股腥黏的液體從嗓子里涌出,又順著嘴角淌落,壓抑在心底已久的憤怒與疑惑噴涌而出,似是當(dāng)真對身下之人起了殺心。
“遲既白,你太過低估我絕情的程度,是你先來招惹我的,我最討厭別人拿我的真心當(dāng)籌碼,又蹉跎我千百年。”
沈遇之的目光凜冽如刀,一字一句,字字泣血句句誅心,擲地有聲,胸間窒悶地連嗓音都變得暗啞,他恨恨盯著遲既白,咬得嘴唇都出了血。
在雪天之下,那張臉慘淡如霜,也刺得遲既白說不出話來。
“既然你要死,那就一起死,給該死的萬界殉葬吧。”
血色絲線自他身后涌現(xiàn),沉淵竟是被沈遇之碾碎!
吸收而來的腐蝕氣息愈發(fā)狂躁,涌入二人體內(nèi),就連掐著脖頸的那雙手都變得透明。
不是一定要有人殉葬嗎,那就一起死吧。
衣衫染血,面容蒼白,沈遇之的胸口劇烈起伏,恨意在內(nèi)心橫沖直撞。
遲既白想要將發(fā)瘋的沈遇之推出去,卻無濟(jì)于事,如今的沈遇之實力并不在他之下。
崩潰的哭喊似刀子刺向遲既白的肺腑。
他抬手,卻不是想要再次推離沈遇之,而是攬向他的后背,像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安撫沈遇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