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
她把阿蘅按在自己的懷里,就像從前每一次安慰傷心難過的小姑娘時一樣。
阿蘅抬起手臂就要去推開她。
溫蓉緊抿著嘴角,順從了阿蘅的力道,讓小姑娘得以從她身旁離開,小姑娘警惕的倒退了好幾步,正滿面防備的看著她。
在沒有遇到席柔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與阿蘅這么生疏,生疏到只是一個擁抱,就已經讓阿蘅警惕萬分。
就好像她再也不是阿蘅喜歡的姐姐,而是一個會傷害阿蘅的陌生人。
那么多時間里積攢下來的陰霾,在這一瞬間忽然全都涌上了心頭。
她頓了頓,心知與阿蘅或許再也回不到從前的親密無間,說不定連姐妹情誼都已經快要消耗殆盡,這才聲音帶著幾分晦澀的說:“席柔她很特殊,任何不喜歡她的人,與她相處久了,也能從她身上找到自己喜歡的地方,而且相處時間越久,喜歡便會壓過其他的情緒。”
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妖魔鬼怪,那席柔肯定是其中最能蠱惑人心的那一種。
阿蘅仍舊未曾放下防備之心。
她一邊盯著對面的溫芙與溫蓉,一邊在心里回想著溫如故的那些記憶,溫如故真正注意到席柔,是在段瑜之下定決心要娶對方做平妻的時候。
那時的席柔在京都的名聲非常好,明明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段府之中具體發生了些什么。然而席柔身邊的侍女往外放出了風聲,說溫如故因為妒忌席柔,就故意對她暗下黑手,結果段瑜之雖然前來救下了席柔,但也因此與席柔發生了肌膚之親。
分明是沒有絲毫證據的一件事,偏她們往外傳了,外人也就那樣的信了。
就好像他們已經沒有腦子似的。
后來席柔嫁進了段府,而溫如故身邊的侍女死的死,跑的跑,最后一個人也沒有剩下。
日常的吃穿用度都是守門的婆子心情好時,才會送到她身邊,否則她就會連飯也吃不上。
那段缺衣少食的日子給溫如故留下的最深印象卻還跟溫檸有關。
她已經記不清那是什么時候,也許是秋天,也許是冬天,只知道溫檸來找她時,守門的婆子已經好幾天沒有給她送飯,她實在餓得受不了,便在院子里扒拉著野草,勉強果脯。
溫檸進門時,她正趴在院子里的小池塘邊,伸手捧水喝。
雖然她當時餓的有些迷糊了,但也還記得溫檸進門前是在說著質問的她的話。
似乎是同外人一般,問她為什么要那般心狠手辣,連席柔那樣溫柔善良的一個姑娘,也能狠下心去陷害。
阿蘅眨了眨眼睛,顧不上眼睛里的酸澀,她忽然就想到了那時的溫檸,也曾被席柔的假象欺騙過,只不過他上趕著替人來質問溫如故時,恰好遇上溫如故險些被餓死的模樣,便滿心都是餓到迷糊的溫如故,又哪里還記得席柔的假模假樣。
只不過他質問溫如故的那些話,到底還是在她心里留下了傷痕。
否則,溫如故最后也不會將信留給他以后,就選擇了自裁。
明明那時她再等上些時日,就會有人接她離開的,然而她還是放棄了那樣的機會。
溫芙看著阿蘅神情恍惚的模樣,又補充道:“我們和席柔相處時,總會不自覺的更加偏向她。”
“就如同上次阿蘅你與席柔發生爭執時,雖然我和蓉蓉心里是更加偏向你的,可話說出口的時候,心里的想法卻又變了。滿心想著的都是席柔一人在京都孤苦伶仃,倘若我與蓉蓉都不幫著她的話,那她就再沒有其他人可以依靠,又想著阿蘅除了我和蓉蓉以外,身邊還有其他關心你的人,所以最后就偏向與了她。”
她沒有說那天回去之后,她與溫蓉躲在房間里哭了許久的事情。
許下誓言說要保護小姑娘,然而最后先傷害到阿蘅的,卻